“對不起，對不起。”匡伊連聲道歉，彎腰撿起劇本。
直起腰準備要走的樣子，目光擦過王欽的頭，然后突然定格在他的頭發上，邁出去一半的腳步也收回來，
“咦，先生你的頭發真好，像邱華天的頭發一樣濃密！”
“哈哈哈……”王欽的聲音跟他的身型很和諧。
導演就是看人的，看娛樂圈形形色色的演員，找到適合自己角色的那一個。王欽是資深導演，看過無數張臉，他一眼就被匡伊的臉吸引了，也認出了他。
前幾天他的副導演給他看了張照片，推薦了這個人，風評和演技都不太行。他同意了，只是給推薦人一個面子，最后一輪試鏡他把關，不行就是不行。
現在看來，這張臉挺有靈氣嘛！
王欽指了指匡伊手里的劇本，“你來試鏡《滄浪有座紫檀山》？”
匡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劇本，再看王欽的臉，仔細看，然后吃驚的表情：“您是……王導吧？”
王欽點了下頭。
“王導您看起來太年輕了，我一下都沒認出來，對不起。”
顯然這句“太年輕了”王欽很受用，說話時嘴角抑制不住持續往上揚：“來這么早？”
匡伊：“記錯時間了，正準備回去到點再來，那王導您忙，我先走了。”
王欽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對身邊的副導演說：“這年輕人不錯，會很有觀眾緣。”
匡伊走出酒店，戴上口罩帽子，站在蔡池停在路邊的車邊等他。
紅色的賓利，頭頂是一棵落著黃葉的梧桐樹，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在他搭在車頂的手臂上。
蔡池走過來，把車解鎖，“這么撞一下，他就會讓你演嗎？”
匡伊拉開副駕駛這邊的門坐進去，“至少讓他記住我，萬一試鏡試了一半，他挑到滿意的人了，后面的人不試了呢？”
蔡池拉開后座的門坐進去，“你開車，我要補個覺。”
匡伊又下來，繞到駕駛座這邊，“去哪里？”
“隨便，等下不是還要回來。”
匡伊開著車繞江城繞了一圈，發現已經秋意闌珊了，途經的一片楓樹林紅得像火。
再次回到酒店，大堂有專門的接待人員，給他發了一個號碼牌，告訴他房間號。
這個房間里都是等候試鏡的人，匡伊被告知試鏡地點在另一個房間里。
房間很大很舒適，桌子上有水果、飲料、干果，倒像是大家一起搞一個茶話會。
來的人不多，打眼看去，十來個演員的樣子。有男有女，大部分有助理或者經紀人陪同。
匡伊在這群人里看見一個熟人，上次演唱會他生病，劉蓓找來的planB，徐遠。
徐遠孤伶伶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匡伊走過去，笑著打招呼：“你好，還記得我嗎？”
徐遠轉過身，看到匡伊的笑，猝不及防之下，他有點被驚艷到，“記得呀。”
這樣的人，不記得都難！
與上次在演唱會后臺的濃妝相比，現在的素面朝天更具沖擊力，氣場也很柔和。
匡伊拉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你也來試鏡？”
“對。”
“不會也是男三吧？”
“我試男二，你男三？”
“嗯，你也是劇組打電話讓來的嗎？”
徐遠：“之前發給劇組的視頻，說是導演還算滿意，讓再過來試一次。”
匡伊：“什么視頻？”
“你沒有錄嗎？第一輪遴選的試鏡視頻，劇本里選一段，自己錄下自己演的，發給劇組。”
匡伊：“就是說這是第二輪？”
“估計就兩輪，這一輪就能定下來。”
匡伊在心里嘆息，蔡池真的什么有效無效的信息都沒有給他打聽過。
“今天大家都試哪幾個角色？”
徐遠：“房間里這些人，試男二男三，和女二女三。”
匡伊：“那男一女一呢？”
“女一早就內定了，夏蔚央，你不知道嗎？”
匡伊知道女一早就內定了，蔡池說過，當紅一線女星，但他不知道叫夏蔚央，也不認識夏蔚央。
他一邊用手機搜索“夏蔚央”三個字，一邊問徐遠：“男一定安宇奇了嗎？”
“宇奇說初步定下兩個人，他和另一位流量，今天試最后一輪，”徐遠指了指對面一堵墻，“他們現在正在隔壁試，宇奇說另一個人他認識，比不上他，他很有信心。估計八九不離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