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最终分为两部分。
倒是没想到她会决定一起去临市。
方才一直没说话的后勤组长突然发问:“你不害怕?”
☆、是我非我(九)
江从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勤组长是在问她,摇摇头复又点头道:“有点害怕。”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后勤组长打量她:“我女儿也和你差不多大,小姑娘大二的?”
“大三了。”
“我女儿才大一,不晓得她在学校过得好不好。”
后勤组长长长叹口气,感叹了一声“造孽”,跟上傅修远的步伐。
A大的停车场位置修得有点反人类,在一段九曲十八弯的花圃后。
已是上午九时许,然而由于几天连来阴雨绵绵,天空灰沉沉,清早和傍晚并没有太大差别。
花圃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缮过,植物横七竖八肆虐生长,一行人缓步走过花圃,边走边回头观望,这里倒是没有感染者。
也是,停车场地处偏僻,并没有人在此处停留,况且和感染者大批聚集的操场隔了几里。
陆黎走过一辆一辆停放的汽车,凭借记忆找到了越野车。
原身来A大前去过加油站,现在油几乎还是满的,暂时不必为汽油发愁,陆黎拉开车门,不远处的车位后兀得传来一阵呼叫。
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过形容狼狈,眼镜被打偏挂在鼻梁上,一声西装皱皱巴巴,他身上压着一个女人,正张口做撕咬的姿态,男人将公文包抵住女人牙齿。
女人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灰色,长发披散下来,红裙边裾大概是被路上积水打湿,像是大片斑驳的血迹。
她突然调转脑袋挥开公文包,眼镜男伸手撑住她肩膀不让女人逼近。
按正常人的体格说来女人的力气完全不是眼睛男的对手,然而眼镜男俨然是一副使出全力的样子,女人埋下头,眼镜男的手顿时一矮。
只差一点女人就一口咬住眼镜男了,她背面突然自胳膊下伸出一双手,反手一个擒拿,顿时被控制住行动。
女人顿时挣扎起来,她力气大得出奇,便是后勤组长是练过的也险些让她挣脱。
傅修远和陆黎上前帮忙制服住女人,刚才女人头发披散下来没看清,这会儿女人冷静下来一般,低下头长发顺着肩膀散开,她的后背便显露出来。
女人后背上尽是横七竖八的抓痕,右肩处还有一圈齿印,干涸的血迹微微发黑。
是不完全感染者。
眼镜男喘了一口粗气,撑着小轿车车盖缓过劲来,拨正眼镜:“谢谢,谢谢。”
说罢男人就要去拉起蹲坐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往后瑟缩一下。
“几位也是要出去吗?”
傅修远点头,眼镜男两眼放光:“那,那一起出去吧,现在这情况你们也……嗐,结个伴儿好有个照应。”
眼镜男似乎是很久都没和人说话憋得慌,现在见了人劈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跟僵.尸来临时的豌豆射手一样吐着话茬儿。
陆黎看过红裙女人的伤势,背后的伤势因为刚才动作的牵扯被拉开渗出血丝。
就红裙女人刚才爆发出的攻击力来看,她已经快分化成感染者了。
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头埋在膝盖上小声啜泣。
她还为完全变成感染者,还保留有人类意识,不过说话呜呜咽咽声音卡在喉咙里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们车里有储粮和水够吃好几天,一起走吧?”
眼镜男掀开后备箱,里面堆满食物,说到这个地步,眼镜男的确是想和其他人搭伙。
江从雁见眼镜男扶起红裙女人作势要让她坐上副驾驶位:“……你要和她一起吗?”
眼镜男点头,模样有些局促:“我来接她回家,现在恐怕得先去医院给她看看了。”
“她被感染了,你应该看到过感染者,”陆黎启动越野车,“完全感染后就会完全丧失人类本能有很强攻击力。”
眼镜男踌躇不已,然而又不愿意舍下红裙女人。
他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斯文内向,也可能是因为突发瘟疫的变故,眼镜男一直絮絮叨叨。
红裙女人是他大学时期就在交往的女友,毕业后红裙女人留校任职,他这次来A大原本是为了在假期前接红棍女人回家商定结婚的事情,不过现在看起来他门很难如愿了。
最终眼镜男还是将听取建议将红裙女人的手反绑在背后,将她嘴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