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我是你的牛郎。”沈宥豫说完, 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这他拿的出手!
方年年, “……大脸,你当得了牛郎吗?!”
“我会放牛。”沈宥豫笑。
方年年嘀咕,“你长得好看,能当个牛郎。”
“年年,你声音大一点,我听不清楚。”
方年年靠在墙上说,“你还是声音小点吧,小心被我爹娘听到,打死你。”
“年年,我想见你爹娘。”
方年年笑了下,“你想被打啊。”
沈宥豫认真地说:“年年,我要对你爹娘表明心意,我一定会娶你。”
方年年,“……”
差点脚下打滑,摔进水中。
“娶你妹。”
沈宥豫说:“年年,你安心等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真心。你心便是我意,我存心中,永不会忘。我从前只想当个闲散王爷,不理政事、不入纷争,安平一生,但是我现在知道,我不争权势只会被人左右和宰割,连婚事都没法自主,连你也没法保护。”
方年年靠在墙上安静地听着,手在水中无意识地拨动汤泉水,哗哗的水声伴随着渐渐涟漪,好似一圈一圈地荡漾进了心里。
可是心中有个声音抗拒着涟漪的进入,捂着耳朵想要逃避……
沈宥豫的声音没有停,他继续说着:“我不会与兄长争权夺利,那个位置我从未想过也不敢想,高祖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太孤单了,容不下你我独处。我只想拥有自主的权力,让旁人没法左右我。”
拥有权力,就算是阿娘,也没法左右他的婚事。
他说:“年年,你等等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其中包括我娘。”
方年年长叹一声,视线落在漂浮在汤泉水面上的花瓣,轻盈、美丽,红艳艳的一片一片,能够想象它们绽放在枝头的美艳,可它们已经被从枝头摘了下来、从花托上离开……这是既定的事实,就像是她和他的距离,就像是他们家隐秘的情况,都是事实。
“可我不喜欢你啊,你说这么多没有用。”
沈宥豫顿住,方年年能够听到隔壁传来的哗啦啦水声。不一会儿后,方年年听到声音,“你这是在说气话,年年,我已经道歉过了。”
“我说的是实话。”方年年无奈地耸肩,“要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我道歉,我对你真的无意,没有男女之间的倾慕。”
“我知道你骗我。”沈宥豫坚信自己的判断。
“你别这样,真的啦。”方年年抠着墙壁,慢慢吞吞地说:“你好好回想一下,我有对你说过爱慕之语吗?我给你送过信物吗?我看到你会害羞得没法自己吗?都没有吧。”
“你给我送过香囊?”沈宥豫急切地说,仿佛在证明方年年说得不对,要揭穿她的谎话。
方年年,“啥香囊?”
“你给我的小提包里有一方帕子,我让人做成了荷包,日日佩戴。”
方年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小提包是你自己问我要的,帕子是我没有拿干净留在里面的。你竟然做成了荷包?算了,送给你吧。”
沈宥豫捂着胸口,觉得气血翻涌,暗伤未愈一般,他对自己的判断开始动摇,“那些吃食呢?”
“你给我送礼,礼尚往来应该的。你给的礼物我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每次你那个下属来我都说了让带回去,他走得飞快,一溜烟儿没了。你什么时候派人拿回去,怪占地方的。吃食你别放在心上,你不吃,我也要做给家人吃的,做给你不过顺带。”
方年年额头靠在墙上,声音低落。
“你对我无意,那为什么我在你家生病时你要亲自照顾?”沈宥豫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如同溺水之人一般,不敢松手。
方年年说:“哦,那个啊,怪不好意思的,把你留在家中却害得你生病了,是我的不是,当然要负责到底。更何况照顾你的,不是我,是大牛叔。”
“你对我当真一点无意?”沈宥豫的声音听起来冰冷。
方年年点头,“是啊。”
对面没有动静了。
方年年等了好一会儿,瞪着墙壁看,眼睛看起来都大了一圈,但她没有开发出透视眼,对面的情况完全看不见。
这个嘛……
应该是被她说的话气到了吧,所以干脆利落地离开,以后再也不纠缠。
这样也挺好的。
省得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