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各个王君,正儿八经上了玉牒的王君,那都是先帝的”儿媳妇”当然也是要去的,他们这些王君等去了太庙之后,是在一个地方的。
按照身份地位,入太庙也分为三六九等。
太君便在先帝的遗像前诵经,而王君们则是在侧室,品级高的大臣排在品级低的大臣前头。
王府上做什么法事与沈北自然是无关,到了当天,按照宫中规矩,沈北换上忌辰才穿的一身素色衣裳,坐上了去太庙的马车。
沈北到的不早不晚,萧长平不在,他一个人,当然也有引路的宫侍带着他入太庙。
入了太庙之后,先入净室焚香,意为去除身上浊气,而后再进入侧殿。
如今一个也就三个王君,一个平西王君沈北,一个镇北王君君怡,还有一位,先前在宫宴的时候十分低调,就跟他家夫君景王一样,没什么存在感,景王王君据说姓舒,至于叫什么,沈北还真不知道,只称一声舒氏。
三人前后脚到了侧殿,这种场合,自然也不会相互打招呼,殿中还有其他和尚已经在念经,沈北一道,便有和尚引着他到一个案前,交给沈北一支笔。
“王君请为先帝抄写经文。”
沈北看其他二人也在抄写,他缓缓跪坐下来,接了那笔,而后便开始抄写。
屋中香烟袅袅,有三个和尚对着沈北三人念经,而沈北三人则一直不停的在抄写经书,这一抄,就是一上午,直到了中午时候,钟声响起,才能稍作休息。
沈北纵然这段时间泡药浴身体好多了,也颇有点儿受不了。
跪坐的双腿疼不说,写毛笔字,手腕都酸的很。
但看三人中,只有一个君怡看不出什么异样,那位景王君舒氏,也是暗自揉着自己的腿。
钟声响起之后,那三个和尚引着沈北三人入了另外一处偏殿,一进去,便见太君已经在了。
太君的视线在沈北三人中一扫,这处偏殿,除了沈北三人,还有萧长陵,萧长策,萧长安,至于皇帝与萧长平倒是不在。
太君没有多话,视线也不曾往沈北这儿飘过来,淡淡道:“人齐了,用膳吧。”
这顿饭吃的当然也是沉默无比,没有人说话,吃了之后便又回到之前抄经的地方。
一样没什么交集,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天色将暗,即便是和尚,可不可能与三位王君相处,直到这三位和尚出去了。
沈北停了笔,那边君怡也停了笔,舒氏先开的口:“按照规矩,今夜,我们是不能睡的,眼下虽是黄昏,一会儿,也不能用晚膳,忌辰当天,只能吃一顿,而且需得守夜,直到明日清晨,这忌辰的事儿才算是结束。”
沈北事先知道这规矩,如今舒氏再说一遍,应该是怕他不知道。
毕竟,三人中,只有他是今年第一次参加忌辰。
沈北点点头。
舒氏见沈北点头便不说话了。
三人在这种地方即便是眼下没有人盯着,总也不能开开心心交流,况且本来也不熟,默了好一会儿,沈北改了坐姿,将跪坐,换成更舒服的姿势坐着,衣裳宽大,乍一看也是看不出来。
君怡看沈北如此,他自己也换成这个姿势,舒氏犹豫了一下,也换成更舒服的姿势。
本来也没有交流,但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三个人气氛倒是比一开始拘束的时候好多了。
当然,眼下是好多了,枯坐着熬时间,这屋子里是有个时计的,算是时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知道了子时,外头有人敲了棒子。
沈北熬不得夜,无聊时喜欢喝水,眼下喝的多了,便起身。
舒氏问:“平西王君?”
“喝水喝的多了,若一会儿有人来问,劳烦替我说一声。”
他这样说,舒氏自然不便多问,今夜外头守卫众多,倒也不怕沈北一个人出去会有什么问题。
沈北上了茅房,正要回去,却突然看见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两个人。
他下意识挑眉,太君身边有个宫侍,大概是随身宫侍,身份较高,也该是最中心的人,沈北见过一面,他这人,认人向来快,见过一面,说过两句话,自然也就记住了这人。
如今这人谨慎的在前面提着一盏灯引路,后头跟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看身高,比那宫侍高出一个头不止,哥儿普遍身高都不是很高,这种身高,显然不是个哥儿。
太君身边忠心的宫侍在这种时间,带了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