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卯下意识看一眼萧长平,王君这样,王爷也不喊着?
萧长平道:“你去找人将竹柳抬回去吧。”
“??”红卯:“王爷?”
听出他的疑惑,萧长平却语气不好:“难不成你还让王君自个儿将他那侍从抱回去吗?有这么金贵的侍从?”
不,这不是金贵不金贵的问题,这是规矩问题啊!
红卯心里咆哮,可他不敢冲着王爷咆哮,当即招了两个人过来,等人过来了他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了,红卯也愣了,他看着萧长平有点儿傻。
王爷方才居然像是完全没有觉得王君这样做不合规矩,也不觉得王君这样,侧君那边会有什么想法。
红卯想,怎么好像是想着王君心疼自家侍从王爷就不开心?
柴房也到了,沈北走近,就看到一个人守在柴房门口,这人一看沈北过来立刻就冲着沈北跪下了:“王君!”
沈北看着这人:“浮玉?”
此人正是浮玉,浮玉是先前竹柳带到他面前的人,前有浮玉、青柳、鸣音,如今青柳已经不在,鸣音也被沈北安排到了外头,三个人,只剩下浮玉还在他跟前伺候。
但沈北用惯了竹柳,并没有将浮玉留在跟前,之前齐王寿宴的事情结束之后,竹柳将浮玉提拔做了院子里的管事,竹柳毕竟是贴身伺候沈北,许多事情也顾不上,这时候便是浮玉管着。
可以说,浮玉便是眼下院子里的总管了。
浮玉平时事情很多,不常在沈北面前,但为人老实勤恳,沈北多次听竹柳提起过,听着竹柳与浮玉显然颇有私交。
眼下却见他脸上一道伤痕殷红,居然是受了伤。
“怎么回事?”
浮玉道:“竹哥儿出事的时候我恰好在附近,当时侧君便将竹哥儿堵了嘴巴要打死他,我怕极了,王君又不在府上,我就想替他挡着,可很快就被人拉下去了。”
红卯这时候接过话道:“他见没法子,府上也没个能替竹柳做主的人,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南苑寻了我,我这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沈北道:“你起来吧。”
浮玉起来,小心翼翼问沈北:“王君,竹柳,没事儿了吧?”
沈北看着浮玉惊魂未定的表情,淡淡道:“没事儿。”
他看着那柴房上着锁,回头看一眼红卯。
红卯看一眼萧长平,萧长平道:“怎么?还要本王去劈了那锁?”
红卯心里咋舌,王爷这也太纵容王君了吧?
先前他是有感觉的,王爷对王君好似有些特别的纵容,可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还这么纵着王君,真的没有问题吗?
毕竟审问都没有审问过啊!
可王爷发话了,红卯还能如何,他当即让刚才招过来的两人将那锁给砸开了。
门一开开,沈北便进入柴房,只见柴房果然捆着两个人,门一开,里头两个人同时冲着门口望过来,都见了沈北。
沈北只见竹柳一脸苍白,嘴巴里塞着个布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上,他身边还有个从没见过的男子,也差不多以一样的姿势倒在边上。
竹柳见了沈北眼眶顿时红了。
这时候浮玉三两步过去先是一把扯掉堵着竹柳嘴的布头,这布头不扯下还看不出来,一旦扯下,只见竹柳那嘴上一圈都是血,看着可怖极了。
沈北眉头瞬间皱起:“给他解了绳子。”顿了顿,他加了一句:“小心点儿。”
这一句小心点儿。
竹柳那眼泪再压不住了,想开口,可是他那嘴被布头撑开的久了,嘴唇都裂了,一动,嘴角就破了,血立刻流了出来。
沈北眼睁睁看着竹柳脸上泪痕血痕交织在一起竟然像是血泪一般,他只这样看着竹柳,声音不响,但说的无比清晰:“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浮玉正解着竹柳身上的绳子,听着沈北这一句,他心头一颤,只见沈北表情肃穆,这话,他是真心的。
不管竹柳这件事情有没有影响王君的声誉,他就是要保他。
竹柳听得眼泪流的更凶,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攥着浮玉的手,盯着沈北。
沈北道:“浮玉,你将竹柳安排妥善。”
浮玉当即道:“是,奴才遵命。”
说罢,沈北转身便出了柴房,对着红卯道:“将另外那人带着。”
红卯这会儿听着沈北的话,连萧长平的脸色都不看了,飞快过去,将地上那个不断扭动,仿佛想引起人注意,好让沈北将他也放出来的男子给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