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看冬儿那模样,倒是想起方才自己也不敢置信,他便多了一句嘴:“我这不也百思不得其解嘛,不过王爷开口了,我这便要去王君那儿通传去了,你也回去吧。”
冬儿看着红卯果然往王君院子方向去了抿了抿嘴唇了:“对,得去告诉侧君!”
红卯那消息一过去,府上那些个刚刚看着王爷将赵夫郎随便就发落出府而观望的,这会儿一下子全没了声。
这府上谁是主子?
王君?侧君?
都不是!
自然是王爷啊!
王爷不管内院的事儿,可白天出了事儿,侧君与两位公子听说也让王君派人敲打过,这会儿赵夫郎又被赶了出去,结果晚上王爷居然还要过去。
这不明摆着王爷要给王君做脸面嘛!
第27章 泪痣
底下人这么传,虽然是私底下,主子听不到,但不表示奴才听不到啊。
冬儿刚禀报完王爷不来的消息,眼看着秦侧君的样子就有点儿低落,结果这话居然立马就传了出来。
他都不敢跟秦侧君说,但是不一会儿秦侧君还是知道了。
秦侧君对王爷的感情,要说看的最清楚的人那必然是他了。
从侧君入府到如今,冬儿本就因为是侧君跟前的人地位也与一般侍从不同,他听着那些奴才嚼舌根当下就是一句:“都要死了吗?私底下议论主子,是想像那个赵夫郎一样被赶出府去吗?”
一句话惹得其他人噤若寒蝉。
“冬儿。”
冬儿猛地一回头,发觉刚才教训人的一幕竟然让侧君看到了:“侧君息怒,这些人不懂事儿。”
“没关系,府上难得有这么大的变动,他们私底下说一说自然也是有的。”
冬儿听着心疼:“主子,您心太软了,这些人才这样大胆。”
秦侧君轻笑一声,到了屋子里他坐下来:“人的嘴堵得住,可心里想什么你又听不到,都是一样的。”
“要我说,王爷近来行事奴才也是看不懂,怎么突然就让王君管起这寿宴的事儿来,分明府上的事儿侧君您管的最好。”
“他到底是王君,团圆节也要到了,入宫不必说,王爷还得陪着王君回将军府拜见将军。”
冬儿突然灵机一动:“主子,您说王爷如此给王君脸面,是不是因为要与王君去将军府拜见将军?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所以才……”
秦侧君看他一眼:“你这嘴,越发放肆。”
与此同时这消息也传到了沈北耳朵里。
“王爷给我面子?”沈北听着那头竹柳禀报并猜测的挑眉。
竹柳原本也不信,可思来想去,好似也没有别的解释。
沈北心说,他这哪儿是给我面子,怕是给我拉仇恨吧?
这时候说要晚上过来吃饭,没想到这位平西王还有点儿唯恐天下不乱的奇葩气质?
沈北摆摆手不去想他:“先前让你带过来的人呢?”
“是,都在偏房候着呢。”
“带过来吧。”
沈北手边一杯茶,没一会儿就看到了竹柳挑的人。
“奴才浮玉。”
“奴才青柳。”
“奴才鸣音。”
沈北道:“你们都是跟着我出嫁的老人了,在这王府中,待了也一年了吧?”
三个人颔首:“是。”
“那你们来说说,我在王府中地位如何?”
“……”这王君在王府中什么地位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伙儿心里明白便罢了,还要当着王君的面说,这岂不是当着王君的面打王君的脸?
但主子问话不能不答。
从左到右,浮玉先答:“奴才以为王君虽然从前式微,但如今已有变化。”
青柳:“只要齐王寿宴一过,王君在府上便与从前不同。”
沈北喝着茶听着他们说的,但笑不语,还剩下一个人。
此人长得出挑,沈北方才便注意到了,别说是浮玉青柳,就是府上几位公子说是比不过也是有的,因此方才他就多看了两眼。
“奴才以为,王君如今在府上很难。”
“哦?”
其他人听着鸣音这一句都不敢说话了。
沈北却来了兴致:“怎么个难法?”
“王君虽不如从前那样手中无权,但这不过是个开始,王爷并没有直接将侧君手中掌管后院的权柄直接给王君,王君如今虽然接了齐王寿宴这差事,未必办起来不会束手束脚,此事对于王君来说,是个机遇,可又十分危险,若是办好了,那自然是不同以往,王君此后在王爷面前大大得脸,可若是出什么差错,怕王君的处境,比之过去一年还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