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上下一动,只看着沈北的颈项,有些,想咬,可愣是忍住了。
他觉得今天的沈北好似有些不同。
他今日,这是主动吧?
萧长平等着沈北主动,一直等着,他不知道沈北主动是什么样子,可方才那样子,他就是主动吧?
萧长平心头发烫,隐隐甚至有些疼,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北,没有问。
他知道沈北若是想开口说,他不用问。
沈北却看着萧长平眯了眯眼睛:“王爷知道,我这年纪,总归,该有的需求也有吧?”
萧长平默了默。
沈北道:“王爷时不时的做些亲密举动,自个儿难受着便算了,连带着我也不好受,今日月色大好,王爷要不,给个痛快?”
萧长平本是被沈北的撩的兴起,结果沈北这么一句,他抿了抿嘴唇,心头一凉。
他这些日子以来,心境变化,自个儿心里有数,可沈北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看不出来,他藏得,向来好,今日这一句,愣是说的他心头凉了不算,还有些疼。
萧长平看着面前沈北眼眸低垂:“本王今日没有兴致。”
他这话说的失落,失落的这么明显,沈北想不看出来都难。
沈北的视线飞快挪开,又从他身上下去,淡淡道:“那便算了。”
他走的飞快,挥挥衣袖,走的十分潇洒,看着,不带一丝留恋。
萧长平看着沈北离开的背影,方才人还在怀里,二人吻的难舍难分,如今他怀中凉了,心头也凉了,看着那皎洁月色,方才那点儿旖旎是消失的一点儿没有了。
偏偏又不想这么快进屋,他站起来,出了院子。
外头红卯本守着院子,两位主子在里头赏月,这种风雅之事,红卯觉得与他不沾边,他嘛,坐着边看月亮边吃东西就好,结果正磕着瓜子,突然一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
红卯一看,这不自家主子嘛,他一惊,那瓜子愣是吸入气管,磕的昏天暗地。
本就难受,再一抬头,只看萧长平瞪着眼睛看他:“闭嘴。”
红卯愣是自个儿将嘴巴捂住了,而后便听见萧长平说:“王君在里头休息,不要吵着王君。”
红卯简直要哭,到底还是憋住了,过一会儿才松了手:“王爷,您这会儿出来是……”
萧长平道:“陪本王走走。”
红卯有点儿魔幻了,这月色大好,王君在侧,王爷不去与王君花前月下,让他跟着出去走走?
萧长平走在前头,红卯在后头跟着,脑子里早就百转千回想着王爷这大好良辰干嘛在外头吹冷风,是被窝不舒服了,还是与王君闹矛盾了?
想想也不可能啊,红卯可是眼睁睁看着王爷从自个儿还有主见意识,到眼下王君说什么王爷好似都不会反驳的样子的,与王君闹矛盾?
王君自个儿识大体不太会与王爷起冲突这点先不说,即便是真有了矛盾,那还不是王爷自个儿哄着吗?
红卯正想着,萧长平突然道:“红卯,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红卯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问题:“王爷睿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奴才?”
萧长平不理他说的什么,自顾自道:“若是一个人只谈床事,不论感情,你怎么做?”
红卯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有些拐弯,不由脱口而出:“王爷说的,是勾栏院里那些个卖身的?”
那卖身的就是只谈床事,不论感情嘛。
萧长平脸色蓦地一黑,他瞪了红卯一眼:“你说什么?”
红卯心口一跳,才发觉自己是会错意了,而后紧张的要死:“那个,奴才胡言乱语,奴才,口不择言,请王爷恕罪啊。”
萧长平那脸色就没好,红卯觉得主子怕是下一刻能把自己掐死了,他飞快的动着脑筋,想刚才萧长平那个问题。
突然,他灵光一闪,竟然还真让他想到个答案:“奴才觉得,这只谈床事不论感情,也不是不好嘛,至少,人家还愿意谈床事是吧?”
萧长平那表情一顿,缓缓蹙眉:“说下去。”
红卯看着萧长平那表情心里头松了口气,而后整理了一下思绪与措辞,小心翼翼道:“这床笫之间这种私密的事情,若是与看不顺眼的人,总归是谁也做不下去的嘛,虽说是不论感情,可这既然有这谈床事的念头,这难道不是说明,这人心里,到底还是待王爷不同的嘛。”
他这会儿可是连王君都没有点出来,只看王爷一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