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什么不对?”竹柳说起这个就气愤的很:“不过就是见异思迁,见着人家长得好,便往人家那里贴啊,你说是吧?”
红卯还要再说,心里想着怎么解释这其中怪异,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踌躇的时候,沈北发了话:“让他进来吧。”
红卯如蒙大赦,他立刻过去,看着沈北就行了个大礼:“王君,奴才觉得王爷不太对劲!”
沈北正喝着茶:“他脑袋被驴踢了吗?”
红卯:“……”
虽然知道王君这话可能是随口说的,但是之前他也想过王爷这脑子莫非是坏了,与这被驴踢了,简直是一因一果般的存在。
他这头想了王爷脑子坏了,王君这头说是被驴踢了,得,王爷脑子坏的原因找到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红卯死命将这个念头甩掉,而后态度摆端正了一些。
他道:“不是的,王爷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可这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奴才伺候王爷这许多年,深知王爷脾性,王爷对王君如何,奴才看在眼里,王君也应该是看在眼里的,这无缘无故,王爷怎么会为了个毫不相干的人,突然就对王君不假辞色呢?”
沈北看着红卯:“那你觉得又如何?”
这话问的挺随意,也看不出生气与否。
红卯抿了抿嘴唇:“奴才觉得,那潮音有问题,只是眼下却看不出什么来,王爷对他又似乎……似乎……”
沈北轻笑一声,替他接下去:“颇有好感。”
红卯平白尴尬一瞬,颔首:“是以,奴才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查什么。”
沈北道:“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查便暗中查吧,此人是何来历,虽说此地不是京城,但以萧长平先前一路直至青州的部署,想必手下也有不少人在这周围活动,你是他贴身之人,必定能调动一些人,偷偷瞒着他查个人这种事情,你还是能做的。”
红卯自然是能做的,但是这么做,偏偏有种背叛了萧长平的感觉。
但是红卯也不是个傻子。
若说背叛,他这会儿来找沈北,也算某种意义上的背叛了,只不过,他心中清楚,自己不是真的背叛了主子,而是觉得事有蹊跷。
说到底,他是为了萧长平。
他深唿吸一口气:“王君提点的是,此事奴才会让底下的人彻查,还望王君不要将王爷眼下的话放在心上,至于那潮音,奴才会盯着他的。”
沈北挑眉:“你下去吧。”
红卯说完便也告了辞。
他这厢走了,竹柳这厢便进来了,他方才在外头,自然听到红卯所说的,老实说,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对王君情深义厚的王爷突然就转了性。
尤其,那潮音若是来者不善便罢了,看着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身份没身份,论容貌,沈北姿容绝色,那潮音,顶多占了新鲜二字。
但美人常有,这别具一格的美人难寻,王爷若是放着王君这样的,反倒去看上潮音那种花瓶似得美人,那真是瞎了眼了。
竹柳道:“王君觉得红卯说的可有道理?”
沈北倒有些好笑:“我看你先前对着萧长平尚且言语激烈的很,只当你这会儿是极不待见他的,怎么这会儿又觉得红卯说的有道理了?”
竹柳先前确实在萧长平面前也不收敛,这气都摆在明面上,可嘴巴上说的厉害,心里总归是不太愿意相信萧长平真的就在一夜之间移情别恋的。
竹柳嘟嘟嘴:“奴才,奴才只是觉得,这潮音若是当真倾国倾城,看了就让人如痴如狂,似个山精妖怪似得能勾魂夺魄,那王爷被他迷了心智,奴才也没有旁的话,可这潮音要说好看,也就那么回事儿,王君本就是美人,而且若论别的,那玩意儿怎么能与您想必?是个人将他与王君放在一出,都能比出个优劣来,王爷又不是傻子,哪儿会因为这么一个玩意儿,就弃了王君?”
沈北道:“你怎不知,他是看腻了我,想玩儿个新鲜的?”
竹柳眨巴两下眼睛,又听得沈北道:“当知世人皆爱喜新厌旧。”
竹柳不知怎么,无语了一阵,小声道:“奴才只是觉得,若说喜新厌旧,王君或许比王爷,更像那个会喜新厌旧的人。”
沈北挑眉看着竹柳,仿佛十分诧异:“是吗?”
竹柳对着沈北向来实诚,他道:“不说别的,端看王爷这些日子对王君如何,怎么看着也是个长情之人,而王君……奴才先前以为王君对感情之事是一往而深,之后死心了,对王爷也不假辞色,奴才伺候王君至今,也没听见王君对王爷说什么贴心话,倒是王爷对王君,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