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道:“也就是说,你的人,压根也没见有人入他的房。”
红卯昨夜都想了一夜这个问题了,眼下想起来,还是觉得十分恐怖:“是,奴才正是因为这个,才往鬼神之说那儿去想的。”
他一直不间断的让人监视着潮音,虽然不至于当面监视,但是他每天在屋子里他们不去看,外出或者是有什么人进去,红卯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屋子里没人,却有人与潮音对话?
这是人是鬼?
竹柳愣是被吓着了。
他看着沈北道:“王君……咱们,要不要请个道士?”
沈北却笑着摇摇头:“我却不信鬼神之说。”
他这辈子遇到过最玄幻的事情就是自己竟然遇到空难还能穿越,之后遇到过第二玄幻之事,便是之前那个早死的张昊那什么异星之说,天象之说,神乎其神,他一个那唯物主义的魂魄,本来就因为穿越这种不能解释的事情有些动摇了。
张昊那说法,更让他觉得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是这无奇不有,却不是没有底线的。
已知这张昊的水平在华国,不说最顶尖,可也算是拔尖一类的人了,拔尖的一类人,正儿八经面对他这个借尸还魂的人,也看不出什么底细来,只能靠猜测,那这世界上如果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岂不是人人自危?妖魔横行?
可既然没有到人人自危,妖魔横行的地步。
那么沈北便能断言,这世界虽然看着玄幻,但也没有玄幻到有鬼神的地步。
沈北道:“红卯,别暗着了,直接让人去将潮音的行李都翻一遍。”
红卯道:“可是这样,王爷若是知道了。”
沈北淡淡道:“他知道了,就说是我让你做的。”
红卯心头一震,他颔首:“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
王君这是,快刀斩乱麻啊!
这都三天了,一点头绪没有,倒是王爷对王君态度从一开始还打个招唿,如今见都不见王君了,这症状显然是一天比一天严重,王君这也是,不想等了吧?
这事儿必定要等个萧长平不注意的时候,否则只怕不好办。
红卯知道萧长平的作息规律,趁着王爷在处理一些事务的时候,他飞快让人闯了那潮音的房,进去就堵住对方的嘴,而后便在屋子里翻起来。
潮音措不及防,看着红卯在他住着的房里翻起来,而后将他的一应东西,全部翻找出来。
红卯先前是真的觉得潮音这人只怕颇有古怪,但是拿了人,却没见对方用什么妖术,心里定了不少,心知王君说的应该是对的,可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红卯心里烦躁,冲着潮音就吼:“说!你到底给主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主子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潮音眼眶都红了,呜呜的,看着好不可怜:“我什么都没做啊,你放过我吧,我知道贵夫郎不喜欢我,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红卯看着他那样子心里直犯恶心,正在这时候,却听得一个沉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红卯心里一咯噔,果然见萧长平突然出现,他心说糟了。
那边潮音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若是这般不喜我,我离开就是了,为何要这样来羞辱我?”
红卯已然知道眼下萧长平的想法,知道这会儿他解释是没用的,索性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主子!奴才不过觉得这潮音来历不明不说,还魅惑主子,奴才觉得他颇有古怪,派人去查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可见他是真的有问题,还请主子三思!”
萧长平听着潮音的哭声便觉得头痛欲裂,看着他眼眶发红,更是打心底涌上一股子暴戾来。
这种情绪,这几日来,愈演愈烈。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与沈北见面,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脑子里时不时记得与沈北恩爱有加的场景,可偏偏,他看着沈北心头便不由的暴躁烦躁,沈北说一句话,他便觉得刺耳难听。
至于与他相处?
那更是让他心力绞碎,整个人头痛难忍。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仿佛之前与沈北相处那些都是虚幻,像是做梦一样。
分明从前喜爱的心肝儿都疼的人,突然一夕之间,他便好似完全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当初那些感情,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不止如此,有些记忆,好似也没有他想象中记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