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偏偏,他失忆醒来,沈北对他便不假辞色,如今好似想要回到从前。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萧长平却感觉沈北看着他,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似得,心头闷得很。
怎么?眼下的他,便不符合沈北心中萧长平的形象吗?
他从前,到底是怎么与沈北相处的?
该死的,那蛊毒!
沈北道:“不过失忆罢了,不必纠结。”
萧长平一顿:“你这是在,宽慰本王?”
“事情已然成了这样,你纠结又有什么用?”沈北向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纠结:“往前走,看不清前路,已经要花费很多心思了,哪儿有时间再去回顾以前?”
萧长平听得却有些不舒服:“这么看来,你与本王二人的感情,想来也不深厚,否则,若是两情相悦,本王失忆,忘却了与你相处的一切,你怎么会不觉得可惜?”
沈北回头看着他:“我觉得可惜啊。”
“……”萧长平心中一动。
沈北道:“虽然很不想承认是失去了之后才觉得可惜的,但是确实,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沈北老实极了,可惜,就是可惜了。
只不过,不必因为可惜,就裹足不前吧。
萧长平又没有死。
他若是死了,沈北才觉得萧长平有些特殊,那沈北也不过觉得萧长平是个特殊的回忆罢了,但他人还活着,虽然可惜,总归,不算是遗憾。
“你既然决定回京,那必然是,想好了之后要如何了,是生是死,以后要怎么活,那都是你自己能做决定的事儿,我不干涉你。”
沈北没有说最后那一句,他要做什么,萧长平,也不要来干涉他才好。
轻装简行,红卯准备了回京,但人太多,目标太大,如同沈北先前三人前往边关的时候不惹人注目一眼,萧长平也没打算带着所有护卫一同上路,掩人耳目。
他们假装一行人是经商出游回乡的,打扮的挺富贵,就留下了七八个护卫,总共三辆马车。
因是马车,动作不快。
红卯打点着其他,看天色已晚,寻了一家客栈,大抵是边关战事暂时定下来了,这会儿人来人往,各个说起边关大捷,还喜气洋洋的。
夜里,萧长平与沈北一个房间,看着红卯好似十分熟悉沈北的吃食喜好,萧长平看的直蹙眉。
给红卯心里惊的不轻,直泛苦,这还不是先前王爷交代的透彻,红卯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沈北喜欢些什么,如今出门在外,自然得多顾着些王君啊。
哪儿知道他给沈北端个洗脸水,王爷便瞪着他。
红卯踌躇间小心翼翼的问萧长平:“王爷要亲自给王君洗漱吗?”
“??”萧长平蹙眉:“放肆!本王为何要伺候他?”
“……王爷,先前王爷不让奴才伺候,都是亲自伺候王君的。”红卯小声提醒。
“……”萧长平先前没听红卯说过此事,如今听到了,一时间语塞:“本王到底在他沈北面前是什么德行?”
红卯小声道:“王爷连府上奴才伺候王君都不许,先前竹柳伺候王君,王爷您也不许,用膳穿衣沐浴,都是王爷替王君处理的。”
萧长平听得心头惊异:“本王在他沈北面前是个奴才不成?”
红卯有点儿难言:“是王爷喜欢这样伺候王君。”
“……胡说!”萧长平根本不想相信,他堂堂一个王爷,这样伺候沈北?开玩笑!
不可能的事情!
等红卯下去,沈北自己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萧长平走过去看着沈北那悠哉样子,在沈北面前突然道:“替本王更衣。”
沈北挑眉看着萧长平:“王爷自己没手?”
“你!”萧长平咬牙:“你是本王的王君,如何不服侍本王?”
沈北突然略带意味的笑了一笑:“我除了在房事上有亲手给人脱衣的喜好之外,别的地方,可没有伺候人的习惯,王爷若是今晚有兴趣,便上来,我替你脱。”
“……!”萧长平简直不敢置信:“你!不知羞耻!”
“我与王爷坦诚相见过不止一回了,这点儿事情也要羞羞啊?”沈北上下打量了萧长平:“说来,这几日我与王爷相处,王爷规矩的很,半根手指都不碰我的,莫非,这中毒之后,伤了身子?”
这话与直接说他不行了,有什么区别?
“……”萧长平额角青筋都要起来了。
男人是最经不起挑衅的生物,他让沈北这么挑衅,若是还能忍住,那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