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数。”
沈北既然这么说,萧长平不知他手下确切有多少人,自然不会再去多这个嘴。
方才那一抱之后,二人气氛仿佛与先前想同,又与之前多了许多不同之处。
萧长平问:“方才可有受惊?”
“受惊倒是还好。”沈北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腰。
萧长平看着他那动作如何不知道,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是我昨夜,要的太过了。”
萧长平这边过去,自然是没有对商队其他人表明身份,肖庭不明说,也没有其他人特地过来问,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一行人跟着商队,商队的人多,护卫也多,隐瞒身份之后,旁人只当他们是普通被劫的商人,倒是隐蔽了许多。
等到了入夜,商队的人在一处驿站休息,沈北正在院子里,恰巧便遇上在外头的肖庭。
肖庭看到沈北的一瞬间,在他的面目上停顿了一瞬。
也到底控制的极好,不过一瞬,便收回了视线。
瞬间低下头去。
沈北却看着肖庭这个动作顿了顿。
这一顿,肖庭便有了动作,他蓦地冲着沈北单膝跪地,仿佛心头下了某种决定似得:“楼主,属下,不是有意探知楼主身份,今日,特来请罪。”
他倒也坦白,沈北左右一想,应该是在青州的时候肖庭就发觉了他的身份。
沈北看着单膝跪地的肖庭:“请什么罪?”
“属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肖庭仿佛十分紧张的模样。
“既然知道此事不该知道,你还敢在我面前请罪?”沈北似笑非笑的看着肖庭:“你就不怕,我因为你知道此事,杀你灭口吗?”
肖庭突然抬起头来,他这会儿,却是明目张胆的看着沈北。
入眼一瞬,是沈北的容颜。
沈北先前见肖庭,那都是易容过后的样子,他原本的样子遮没了,这会儿一张脸暴露在肖庭眼中,沈北的样貌,本就是顶好的,与之前简直天差地别。
肖庭从前便觉沈北与众不同,如今看到沈北的真实面貌,心头如何不动?
只不过,藏得极好罢了。
“属下只是觉得,楼主并非是嗜杀成性之人,而且,属下思来想去,此事若是瞒着不说,若是来日在楼主面前露出了什么马脚,反倒是什么也洗不清了,倒不如这样说出来。”
这话说的坦白,不是没有为自己考虑,而是为自己考虑之后,才冒险在他面前承认。
比起一些假惺惺的话,这句话,倒说的还算能入耳。
沈北道:“如今你知道我就是平西王君了,又当如何?”
肖庭道:“楼主便是楼主,是肖庭的主人,不管楼主是王君,还是别的什么,楼主,就是楼主。”
沈北看着肖庭嘴角勾了勾:“你既然如此忠心,我自然不会罚你,此事你自然知道不该与别人说,好了,没有别的事情你便下去吧。”
肖庭仿佛松了口气的模样,又问:“属下看楼主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要不要属下派遣一个侍从过去伺候楼主?”
沈北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肖庭没有多说什么:“是,属下告退。”
正要过去,一阵凉风袭来,沈北措不及防,有什么东西迷了眼睛,他一瞬间眯住了眼睛,肖庭倒是一瞬间察觉了沈北不对:“主子?”
“……”沈北觉得好像是什么飞虫一下子到眼睛去了,下意识便要用手去揉。
偏偏下一刻,有一只手将他的手捏住,又好似被烫了似得松开,眼睛看不大清楚,只听得肖庭有些急忙的问:“主子莫非是被飞虫迷了眼睛?可千万别用手去揉,小心将那虫子揉碎了,眼睛更难受,属下给您将虫子吹出来。”
肖庭自己也没有想到,沈北竟然会被飞虫迷了眼睛。
这一瞬间,他应该第一时间去喊大夫,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沈北眼睛正难受,这种事情,倒也没想着叫大夫。
肖庭要吹,伸手便捧住沈北的脸……
萧长平正发觉沈北不在房中,若是先前,他本也不会去寻找,只是眼下仿佛与先前又有什么不同,没有看见沈北在房中,他下意识出门,但没有细找,便瞧见沈北的身影。
而他面前,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萧长平那脚步一顿,不必多想,便知此人是肖庭,只见肖庭与沈北二人站的很近,且,肖庭此刻与沈北的距离,还在靠近,他那个角度看去,正见肖庭捧着沈北的脸,而后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