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卯不由心想王爷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王爷年纪轻轻的,王君昨天出来的时候,面上看着,好似不满意啊……
红卯正想着,就看到王君缓缓走了出来。
而后他心说果然,果然,王君是真不喜欢那件锦衣,按说锦衣这样的珍品,就该是团圆节宫宴这种大场合穿的,可王君今日这样的大场合居然还不穿,看来真是十分讨厌那件锦衣了。
沈北来迟没一会儿,但视线刚与萧长平对上便见他突然转过头去,而后径直入了马车。
那憋着气的样子简直溢于言表。
沈北面上倒是没什么,他不露表情习惯了,但转头看了一眼红卯。
直将红卯看的如芒在背,红卯干笑着:“王君请上马车。”
沈北面上挂着笑,心里直呵呵,一上马车便察觉萧长平那视线,结果他一抬头,萧长平又装着仿佛看到别处的样子。
从前,他这么幼稚的?
沈北心想昨夜那事儿说到底还不是萧长平自己心思多如牛毛,说做的是他,不做的也是他,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如今甩脸给他看莫非还要他去哄着?
沈北自然不乐意去哄人,但昨日萧长平说不做,后来还真就什么都不做,堵着气在他旁边睡下了。
这一夜,沈北本以为自己能一如往常睡个安稳觉,可却没睡好,没睡好,如今他也憋着气。
萧长平不与他说话,他倒懒得与萧长平开口了。
于是相对无言,两个人在马车里半句话,这一路默默的到了皇宫门口,今日宫宴,侍卫比平日多,说是家宴,其实除了几个王爷王君,还有几位一品以及元老。
能参加宫宴,自然是荣幸,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殊荣。
沈北与萧长平下了马车,沈北看一眼那皇宫,皇宫巍峨高耸,颇有大国气象。
他看着皇宫,萧长平看着他,面色算不上好。
正看着,另一辆马车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沈北抬眸看去,只见镇北王从马车上下来,他下来之后,一个打扮的素净的哥儿也跟着下来了,这哥儿模样长得倒是极好,但是整个人气质简直冷若冰霜,活脱脱的禁欲系摆在眼前,沈北看看花枝招展的镇北王,再看看他旁边那位显然是王君的哥儿,怎么说呢,还挺配的,显然,这位就是镇北王君了。
“巧了,遇上了一道进去吧。”镇北王手上还是那把扇子,先开的口:“咱们先去,他们还要先去拜见君后呢,与咱们不同路。”
萧长平颔首,依然是一眼都没看沈北。
沈北自然不会去理他,他没觉得奇怪,按照规矩,他们进宫犹如儿媳妇儿去见婆婆,而君后嘛地位高,自然也要去拜见,于是先去拜见君后,而后等开了宴,再拜见皇帝。
镇北王像是察觉什么,颇诧异的看了一眼萧长平与沈北,他又笑笑也不问什么,与萧长平一路:“君怡,你多多照顾这位弟弟吧,我们先进去了。”
镇北王君君怡颔首,他这姿势,不像是个夫郎对夫君,倒像是,下级服从上级。
沈北没多看,君怡倒是回头看了沈北一眼,而后立刻收回视线,也没有打招呼什么的,这位倒是看着真高冷。
不一会儿自然有人给他们领路,跟着前头提灯领路的宫人,沈北与君怡到了凤章殿。
一入凤章殿,沈北便听到一声十分夸张的。
“这位就是平西王君,平西王当真是宝贝的很,这么久了,咱们竟然还是头一回见到真人呢。”
沈北默默的抬头看一眼,但看的不是说话的人,而是坐在高位上的君后。
沈北与君怡是并排走入,两人自然一同行礼,行礼完毕之后,君后看着两人道:“都起来吧。”说着转头向一人温和道:“湘君莫说这样的话,他嫁人不到一年,恐怕会不好意思。”
沈北便知方才说话的那人是湘君,湘君不是别人,也是先帝之子,先帝之子,哥儿的封君,汉子封王,这位湘君在哥儿里头排第二,虽不占长,但是占了个嫡字,身份十分高贵,因为新帝也不是嫡出,先帝只有这么一位嫡出的湘君,地位确实超然了些。
难怪说话,也很肆无忌惮。
沈北不说话,君后看他脸上半点儿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表情越发温和:“落座吧,方才一路过来想必怪累人的。”
沈北与君怡落座,他们比邻,之后便是君后关切一番各家王君郎君的话,而后陆陆续续,其他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