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堪比调|情的话,用光了归年所有勇气,所以归年话一说完,就迅速离开段惊风怀抱,在段惊风反应过来前跑到卧室。
归年把门反锁。
段惊风茫然地眨了下眼,过了好几秒才彻底回过神来,走到卧室门口,再抬手敲门,试图让害羞跑了的归年开门。
只是归年并不接茬,任段惊风怎么敲门、说话,归年都不出声,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段惊风一开始还带着点逗人的心思,那现在心里就什么都没有了,生怕归年害羞到今晚都不愿意开门。
“……年年,我不说这事了,你快把门打开,我们作业还没做呢。”段惊风诱哄道,“我保证就做作业,绝对不再问……”
段惊风边说边敲门,同时在心里计划后边要说的话,注意力算不上集中,因而段惊风并没听见房间里传来的细碎声响,也没发现忽然动起来的门把手。
于是下一秒,毫无心理准备的段惊风被吓了一大跳,不仅是卧室门突然开了,更因为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的归年。
厚重的羽绒服被脱掉,和段惊风同款的浅色针织衫也不见了,一中红白配色的校裤不知被丢到了哪里去了,几分钟前因为怕冷而裹成熊的归年,这会儿穿的像在夏天。
也…不尽然。
段惊风脚灌铅一样重,入定般站在卧室门口,脸因为视觉冲击而变烫,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落了。
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归年换了身裙子,戴着一顶假发,上边还戴了对毛绒耳朵,沐浴在卧室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整个人都多了几分仙气。
裙子是红的晃眼。
“年年,你这是……”段惊风喉咙微哑,字一个一个往外蹦,“快穿上。”
归年本就害羞的紧,现在听段惊风这么一说,更是臊得锁骨都红了。不过他难得不听话,当作没听见段惊风说的话,还大胆的往前走了一步。
直到此时,段惊风才看清楚裙子全貌。
这条裙子不长,将将到归年腿|根,裙摆处有一圈白色的毛,乍一看很有圣诞气氛,上边则有两根细带,也是红色的,衬的归年皮肤雪白。
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归年,段惊风喉结滚动,费了老大劲才没搂住归年腰亲下去,残留些许理智询问,“你在干什么?”
难不成这就是归年准备的礼物?段惊风不敢深想。
但归年解答了他的疑惑。
“圣诞礼物。”归年抿嘴笑了起来,抬手去环段惊风脖子,段惊风这才注意到归年手上戴着他送的手链,“现在该来拆礼物了。”
归年原本也想过要送其他礼物的,不过他挑了一圈,都没找到合心意的,干脆学以前上omega课程偷听来的法子,从网上买套裙子,将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男朋友。
一举两得。
段惊风脑中紧绷的弦,断在归年这句话后。
元旦法定节日三天,不过高三学生例外,一中更是时间管理到离谱:元旦放一天假,当天夜里回学校上课。
时闻折听了这个安排,当即扭头跟段惊风两人吐槽了十分钟,都没把心里的郁闷宣泄干净。段惊风倒是觉得挺好,毕竟这会儿都一月了,时间够紧张,要再不努力书都没得读了。
段父段母这段时间都不忙,也就一直呆在家里,现在听说段惊风只发一天假,跨年当晚就将人接到了段宅,打算一家人好好过个元旦。
段惊风原本还想和归年出去跨年,只是段母的安排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放弃和归年出门,而是安心跟段父段母坐在客厅等新年过来。
归年却很开心。
段父在厨房洗水果,段母正在看一档选秀,全神贯注的很,完全没注意旁边的段惊风在做什么。
段惊风分神听了会选手的表演,发现唱的挺没意思的,便扭过了头,打算找点事做,免得干坐着无聊。
结果段惊风手机都没拿出来,就感觉自己手臂被人碰了下。
“?”段惊风问他,“怎么了?”
归年不答反问,“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这种事没什么好撒谎的,段惊风想都没多想就点了头,“是很没意思,不过你看的很认真。”
“我喜欢这样。”归年往段惊风身边靠,非要粘着他不放,“挺热闹的。”
几乎是瞬间,段惊风就想到了归年的处境,知道他想见家人有多难,一时也说不出其他话,只心疼地看着归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归年却挺无所谓的,在段母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握住段惊风手,还调皮地挠了下他手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