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皇室权利根本无法保住,只能沦落成为表面光鲜的傀儡附庸品。最终结果只能是,艾尔的西莱特家族,沙尔曼家族,包括诺曼家族全部沦陷,直至成为一代王朝覆灭的连带品。
莫轶……唐知白双眸微沉。
国土动荡社会丧失秩序……一切只能等到这个人的出现才能结束。
可是,他如今也变得不确定了,曾经看得书他模糊间只能记住一些大事,可和现在的社会实际不太相符,最关键的是时间也对不上。
路易对唐知白身体的每一个小细节都一清二楚,感受得出他现在情绪不高,路易以为是因为艾尔惨兮模样导致,心中不适面上更是冷了冷,但他将心底的恶意把控得极好,分毫不显。
瞥了路边一眼,便吩咐:“停车。”
唐知白一愣,从他肩膀抬起头,迷糊道:“怎么了?”
路易揉了揉他柔顺发丝,便拉着他下车了。
这是一家店门古朴简易,并不起眼的小店,随着推门铃声响起,唐知白倏然睁大双眼,惊喜地巡视着周围的钢琴和梵婀玲,这是家其貌不扬却内有乾坤的乐器专卖店,可以看出老板是个对待乐器很用心的人,每一处的摆放和造型都是有考究的,钢琴上亮得刺眼,必然对待这些保养得很好。
老板是个年迈的老头儿,见到有客人来,穿衣打扮上更是升价不菲,眼睛一亮便凑上前,“欢迎阁下……”路易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
他接待的贵客也多,便有眼色的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尽量不打扰到客人也能有吩咐时及时服务。
缓缓看着这些艺术品,唐知白手指忍不住抚过一架上世纪的钢琴,一连串悦耳小调就从指尖流出,犹如流水清泉般颤颤流过,这样纯粹的音色真是难得。
路易低眸专注着眼前的人,精美眉眼之间有着掩藏不住的占有欲,很多时候,他并不想让这个人抛头露面,每天想的是折断他的羽翼、断绝他的社会关系,将他关起来、每天每时每刻每秒眼中只有自己。
路易知道自己不正常,从小时候他就不知道自己不正常,这种欲望每天都在他脑中呼唤催促,催促他用双手去实践去践踏,可他并不想让白恨自己,所以他每天都在克制,没有人明白为了抵抗这种诱人的魔力,他每天在忍耐些什么。
他道:“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去。”
唐知白逐渐从艺术品中脱离出来,尽管眼神中还有浓重不舍,依旧摇摇头,“家里已经有一架了,那架钢琴也是很难得的珍品。”
路易霸道得揽住他,“你喜欢,就带回去。”
唐知白还是拒绝,“我只是个业余爱好者,可以看得出,这里的老板对他们是倾注感情的。”
路易撇了眼远处观察着他们的老板,淡淡道:“白,生意人开门总是要做生意的。”
“路易,我不要。”唐知白也看到了那个老板,看得出那年迈老人眼中的强烈不舍,随即对他报以微笑,转身去看其他的乐器了。
路易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勉强,跟在身后随意闲逛着。
看着玻璃货台后面的梵婀玲,被陈列得整齐漂亮。唐知白不禁想起了他们两个人在学院中合奏的日子,那时候两个人读书回家总是在一起,形影不离,就算后身居诺曼公爵家,他也从来礼待甚至厚待自己,将自己当做家族继承人来培养,就算带着一个路易,也没有人说闲话,仍旧给了他们优质生活。
即便诺曼那样残忍对待自己,可心底,唐知白也没有怪过他,他看得出公爵对待舅舅的感情。
舅舅昏迷这么多年,诺曼一直不接受,寻遍欧洲名医,单是为了舅舅就屠杀了几条人命,关于舅舅突然离世,他很伤心但诺曼已经疯魔了,成了一种梦魇般的执念。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下巴就被人捏住。
强迫着抬头看向那双精致的双眸,路易不悲不喜,面无表情道:“带你出来,我不想再看见你叹气了。”
说罢他就放开手,唐知白双颊顿时有些泛红,忸怩拘束地看了路易一眼,这个人……真的是,两人明确关系以后……越来越固执霸道,还特别不会讲究方式。
为了转变这暧昧气氛,唐知白转过身看着精美的梵婀玲,轻声道:“路易……我似乎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琴声了。”
路易看着那些管弦,蹙了蹙眉,淡淡开口:“演出那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我是怕勾起你回忆,你想听,回去我就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