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西诧异看着眼前举手投足和年龄极不相符的男孩,相似的眉眼,他疑惑低语,“你是?路易斯安茹的儿子……啊……”
毫不凝滞,西墨决绝狠毒朝他大腿开出一枪,没有丁点感情。
血迹从他裤腿上蔓延而来,滴落于白雪之中,像是大片大片盛开的玫瑰,荣西沙尔曼再也撑不住,原本一盆冰水早就冻得他麻木,现在剧痛失血没一会儿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西墨的异常所有人都已经习惯。
“小少爷,他怎么办?杀了还是?”塞拉斯看着地上的人,皱起眉。
“听这个名字,好像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沙尔曼独子啊。”有人插嘴道。
“是么?”塞拉斯嫌弃地打量,“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就是这个鬼样子。”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他这样轻易死了恐怕有麻烦。”
塞拉斯询问般看向西墨。
“呵,谁都不许管,如果死得那么轻松还真是便宜了他。”西墨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人,就上了车。
话是这么说,荣西大腿中了一枪浑身湿透倒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不及时就医根本没有活路。
……
午夜,整个别墅灯火通明,今天发生了许多事仆人手下忙得马不停蹄。
沉睡的唐知白满头大汗、不断摇头哭喊,表情痛苦崩溃,他深陷梦魇之中挣扎着,求饶着……可无论怎样也逃脱不了这个噩梦,肌肤呈现高热滚烫,他无意识间紧抓床单哭喊,泪水汗水一同滑下沁湿头发。
翠丝端着水盆站在床边,路易一次次扭干手绢替他擦拭汗水。
她焦急道,“这要没什么作用啊,一晚上还是反反复复发烧,要不把医生再叫回来守着。”
路易用毛巾仔仔细细擦拭他身体替他降温,连手指都擦得精细,动作温柔,指尖划过那人温润眉眼,淡淡道,“药物是辅助,关键还是看他自己。”
艾尔死亡画面一幕幕回放在眼前,像是个古旧的放映机,那些暴徒淋漓谩骂与讥笑,艾尔被拔下指甲的凄惨哭叫,血肉模糊的躯体已经被鞭子抽得变形,艾尔在哭喊中在乞求求救,他仿佛在一声声在凄厉呼唤着唐知白名字,‘阿诉救救我……阿诉救救我……’唐知白却被捆绑在旁边完全不能动,他多想冲上去将那些暴徒碎尸万段,或者拦下那些鞭刑,可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痛哭毫无作为,他救不了艾尔,唐知白疼恨自己的无用,他心中一遍遍朝那些人崩溃呐喊,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天昏地暗的残忍折磨是个轮回,唐知白几乎哭得失声。
现实中,他在不断悲哀哭泣,呢喃中痛苦叫出艾尔的名字,之后又叫了无数声路易。
路易握住他双手,温柔低语,“白,醒来,那不是真的。”
一晚上唐知白高烧反复,西墨也担忧的坐在走廊沙发上守着爸爸。
后半夜,路易从卧室中走了出来,西墨一下子跳起来,紧张地询问情况,“父亲,爸爸怎么样了?”
路易吩咐厨房弄些清淡流食,他瞥了眼西墨,“退烧了,为什么现在还没睡?”
西墨极为害怕这位父亲,而且他们很少有这样独处的机会,西墨垂下头,“我担心爸爸睡不着。”
路易面无表情,“去睡吧,如果你父亲醒了看见你这样,他会担心。”
父亲从来说一不二,不喜欢有人违逆他的指令,西墨咬咬唇,点头道,“是的。”就往卧室走去。
忽然,路易扶着木框,极为冷淡声音传来,“你背后动作收敛一点,你爸爸不是傻子,如果伤害了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声音让他一震,惊骇的机械转头看向父亲,可路易已经进入卧室,大门闭合将他关在门外,西墨一身冷汗,指尖微微颤动,原来父亲风轻云淡口吻中,已经有了严重警告的意味。
他从小就知道,父亲眼里只有爸爸,如果终有一天自己会伤害到脆弱的爸爸,他会毫不留情的被父亲抹杀……
竖日,唐知白高烧褪去一直沉厌厌的,坐在床上呆滞,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望着一处发呆眼泪控制不住流,昨天今天哭得太多,喉咙已经像烧起来一样痛。路易将几个软垫放置在床头,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别墅里人虽多,今天像死寂了般,没人敢吭声都在埋头自己工作。
路易也再外出处理事务,一直在家陪伴他,他只静静坐在床边,时而擦拭去唐知白眼泪,时而抚摸他额头,检查身体状况有没有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