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启耀和胥泺陷入冷战。
起因是见孙聊聊的第二天,在启耀常驻综艺的毕业季的外景MC中,胥泺为了保护启耀,被故障灯泡炸伤,伤的,是眼睛。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医生说只要有钱有时间,康复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胥泺在紧急手术苏醒后,在启耀握着他手,感激涕零地述说衷肠的时候,被吵得耳根发麻。
他眼睛要休养三个月,不能见光。
自然也是不知道那个喊得天翻地覆的启耀,在流眼泪。
于是,他说有些不耐烦地说:“当时我推你,只是因为你练习的台词念得太糟糕。看你欠成那样,我手痒一时没忍住……”这确实是他会在那时候,走向启耀的原因。
启耀呆住了,眼眶的眼泪要滴不滴的,很是滑稽。
胥泺还在说:“要是知道下场这么惨,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启耀一腔柔肠荡然无存。
“你、很后悔!”
“是……”胥泺话没说完。
“!”启耀猛地扑到病床上,掐着胥泺的大腿,恶狠狠地质问:“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没用!!”
他将他胡来的手拍开,冷淡道:“是。”有用的明星,不会需要自己经纪人像个保姆一样,或者说,像自己妈妈一样的去照顾他。
“……那你也很后悔做我的经纪人?”
听见这样的问题,胥泺愣了一下。他此刻睁着眼,眼前一片漆黑。胥泺难得茫然,他反问:“有区别吗?”
在他还没察觉的时候,启耀走了。启耀也没再来看过他,但有孙聊聊在,他能知道启耀所有的状况。
包括,启耀跟公司提出申请批准新的经纪人。
孙聊聊虽是个中专毕业就出来打工的,也只小了她们四岁,却喊他:“先生,您要怎么办”
胥泺靠在病床上,听着有声读物,淡淡开口:“随他去。”
虽然知道启耀身边不能没有人,替他处理工作的事。但他并不自信,他能够回去。
他觉得自己三个月就能出的院,足足住了六个月,自然是启耀给他出的药钱。期间谁都来过,谁都对他很失望,但他们都没有来第二次,学校的老师直接将他的毕业证书邮了过来,尤其导师对他失望透顶,不想再来面对执拗的他碰一鼻子的灰了。
启耀原先不在暗处,只是在医院复查时,看着胥小凤来了,紧赶慢赶跟去住院部,听到将胥泺劈头盖脸骂过,骂他不知趣,骂他没出息,骂他变态,骂他和他不要脸的父亲一样下贱。他在门口,原想进去,不知为何挨了胥小凤手极重的一耳光。
启耀打电话联系她们的时候,原想过她们会生气,但也没想到如此激烈,他捂着脸懵了一下,随机放下手,将另一边的脸偏向她,示意要不要再来一巴掌。
胥小凤气得手抖看着他,到底是一言不发,而后被胥泺表姐拉走。胥姣姣连病房都不曾踏进,言语间,启耀知道,胥姣姣早就觉得一个人执迷不悟为了没有必要的事情放弃大好前程,是已经无可救药,她劝说干涉都没有用,干脆不再理会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
他们的偏激冷漠,让启耀震撼之余,更多是心头酸涩。
启耀藏在病房门口,除了听着,他替胥泺一五一十地接受了老师地惋惜和不解,家人的歇斯底里,竞争者的嘲讽白眼,既然是胥泺,他不觉得他就算看不见,也会不知道这些人如常的模样。
启耀当时不敢进去,却在胥泺极度困倦陷入深度睡眠时,走进密闭的单人病房,颤抖着眼睫,轻轻在他眉宇的纱布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唇。
☆、第 33 章
出院那天,两人在医院门口碰了面。
启耀一脸不情愿地开口:“我来接你回去。”
工作这些年,胥泺除了启耀,几乎丢失了所有以前的东西,因为他在电话里面提到了不能如期毕业的事情,母亲姐姐这才知道他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卑微过的。她们选择不再理会他,他就没了家,哪怕后面启耀帮他解决了毕业的事情,他和她们之间的沟壑也无法填充。启耀才知晓,这几年胥泺对他的帮助,从来未得到过胥家的知晓,更不可能会支持,到如今,哪怕胥泺用启耀的成功,也得不到被他忤逆的家人的原谅。
胥泺跟着启耀回了家,原本是想着拿行李,看着启耀房间里,满室狼狈不堪,他撇开启耀,问孙聊聊。
孙聊聊差点哭了出来:“他不让我打扫,说有很多东西摆放很有学问。除了他和您,我想应该没人能够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