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好可爱,想rua。
温雁晚抬手,本想揉揉陆潮生细软的头发,又忽地想到自己刚擦了桌子,还没洗手,只好“啧”了一声,郁闷地把手又放了下来。
李睿渊在背后喊:“雁哥,你家扫把放在哪里在啊,我帮你扫地吧!”
“在阳台那边,你找找,”温雁晚朝后回了一句,想了想,又转身,“算了,还是我去给你拿吧。”
半小时后,温雁晚洗了碗出来,却发现客厅没人了,电视也被关了。
“嗯,人呢?”
外婆的房间传来喧闹的声音,温雁晚抬眼,就见李睿渊正堵在门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视线往里,狭窄的小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全是人,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温雁晚走过去,手臂随意搭上李睿渊的肩,好奇:“你们做什么呢?”
“雁哥你总算出来了,”李睿渊立时兴奋地比划,“严奶奶刚刚整理出了好多漂亮的小东西,我们就商量着,今晚一起去市区广场把它们给卖了。”
闻言温雁晚眼皮一跳:“你们要去摆地摊?”
话出口,表情都有些怪异。
“对呀,摆地摊!”李睿渊没注意温雁晚的不对,他还在嚷嚷,“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上放学都能看见,路边的小巷子里有大爷大妈在摆地摊,可惜我是司机接送,没办法去逛逛,每天只能看见班上同学又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馋得要死。终于有一次,我趁司机没注意,跟着班上同学跑去小地摊上玩……哇塞,那一天真的是天堂啊!”
“这个我知道,”屋内兰静云听了,插话,“我们学校前面也有卖的,就是一些漂亮的弹珠,卡片,纸贴,还有恐龙蛋,彩虹圈,泡泡胶什么的。”
李睿渊:“其实这些都还好,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像橡皮泥一样的小人。你把它拿在手里,用力往门上一甩,它就可以‘啪叽啪叽’从墙上翻下来,记得每次下课,总是有一群人拿着自己的小人去比赛粘教室的门,现在想起来,真的太他妈鬼畜了哈哈哈!”
“啧,我们班也是这样的,”兰静云吐槽,“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小学。”
“所以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时雪容记不清了,秀气的眉微微蹙了蹙,“橡皮人?蜘蛛侠?”
简凡星:“是爬墙超人吧。”
“对对对,就是个名儿!”李睿渊激动,“那时我就发誓,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出去摆地摊!……你们可别笑啊,那时我真心觉得,摆地摊什么的,真的太酷了!”
“是世另我没错了,”时雪容一脸不堪回首,“我小时候也梦想着长大摆地摊来着。”
她顿了下,又小声:“……呜,其实现在也还有点想的。”
没听见时雪容的嘀咕,简凡星叹为观止:“没想到,你们的梦想还挺接地气。”
这还是他认知里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吗?
“,”李睿渊摊手,“谁还没有个无知单纯的中二期了呢。”
一群人聊得火热,房门前的温雁晚,却是稍稍舒了口气。
上辈子,他为了面子,无论待谁都温柔有礼,做尽了一个老好人的姿态,同样为了面子,却也没有一个真心朋友。
因为他害怕。
害怕自己的家庭条件被人知晓,害怕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破灭。
等他的那个渣爹找上门,也确实应了他的担忧
被温家接回去的那几年,他可没少受到那家人的嫌弃。
此时此刻,温雁晚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傻逼。
世界那么大,人渣还是少数的。
为了自己那点破所谓自尊,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还成天怨天尤人,苦大仇深,何必呢?
真傻啊。
温雁晚深深吐了口气,像是将上辈子的污浊都吐了个干净,只觉得连灵魂都轻松了不少。
外婆针线活极好,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里工作,练就一番灵心巧手。
后来退休了,为了赚钱,她便在厂里找熟人,捡了他们不要的零散碎件,晶莹剔透的圆珠数量最多,外婆便自己想法子,用纤细的鱼线将它们串起来,做成了许多漂亮的小工艺。
温雁晚大致数了数,家里没卖完的还有二三十个。
他把东西在小车上收好,搁在门边,又对着外婆嘱咐:“等这次的卖完了,你再不许出去摆地摊了,知道吗?”
这段时间温雁晚没少唠叨,外婆现在听见他声音就头疼,连忙摆手:“哎呀,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