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下的几人迟疑了一下,
‘你们是要试试,我敢不敢吗,’清越手上微用力,雪白的颈项上立刻划出几颗血珠。
‘属下不敢’瞬间,所有人的头狠狠的磕了下去。
效果达到了,清越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你们走吧,回去告诉景木,有什么事情,让他亲自找我,我等着他。’
几个侍卫如蒙大赦,找到了台阶,立刻烟一般的溜走了。
清越看着血肉模糊的子奕,条件反射性的伸手为她把了把脉,脉象虽然虚浮,但还有大碍,就是太虚弱了。清越喜欢中国古文化,中医也是懂得的。
又查看了一下伤势,估计会疼的有些受罪。还好她是常年练武之人,刚才运功护住气脉。如果换成眼前另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估计是等不到自己来了。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身体里,继承了身体的一些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大部分都是杂乱无章,还带着主人的个人情感……需要整理的太多了。
子衿肩膀一耸一耸的,刚才的情绪已经不能平复。
忽然,子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啊,清越只觉的,自己的膝盖痛了痛,看着都疼‘王妃,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道您心里有王爷,让您这么忤逆王爷,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您有什么不痛快,就发泄出来吧,千万别这么呆坐着,憋坏了自己。’
清越万分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发会儿呆都是伤心欲绝吗。她算是明白了,原先的主人,还真是个情种啊,对渣男全心全意,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在清越眼里,他简直一无是处。
‘子衿,你起来吧,以后不要叫我王妃了。以前是我执迷不悟,现在我彻底死心了。’
子衿先是嘴巴张成一个o型,不可相信的,上下看了她半天,眼中汇聚起泪水,最后一把扑到清越的的腿上,‘主子您终于想开了。’也不枉费您吃的这么多年的苦。真是苍天有眼。原本以为主子一辈子磕死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你附耳过来,我有事要你做。’子衿擦干眼泪,靠了过来。
这几日,王妃的院子一直是高打养病的旗号,一律不见外人。人人都知道木王府发生了大事,但是具体什么,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势,让坊间的传闻越演越烈,一时间炙手可热。
这几日里,清越的动作可丝毫没有停下,这次的事情,对于自己是个难得的好时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木王府里,自己太孤立无援了,除了能勉强保障自己的安全,什么也做不了,整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束手束脚。
自己一旦出去,那自己所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清越看着手中父亲刚刚寄来的信件,父亲言辞很是恳切,可见他对这个女儿是真心的疼爱,人生在世,能有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心里一阵暖流。只是他的女儿却不知香魂消散到何处了,这让一把年纪的父亲承受多大的打击。
清越想了想,提起笔,落笔。要开始和父亲筹划一些事情了,自己先是添油加醋把自己的近况说了一番,景木对自己的狠狠的一耳光,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对自己的羞辱,监视。匕首放在女儿的脖子上,女儿的心里种种的翻江倒海,思绪万千,然后又是怎样痛定思痛,幡然醒悟,决定要离开他。
父亲的回信,很快到了清越手中,他是如何泪一把的,期盼自己能幡然醒悟,昨日种种如昨日死,以后一切有父亲,让自己放宽心等云云……
清越看着心里一阵阵发酸,林清越是林丞相正房所生,林丞相对夫人极尽宠爱,却天不随人愿,早早的就撒手人寰,留下小小的女儿。林丞相将满腔的爱意全部转到了清越身上,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将清越抚养长大。相府至今没有别的姬妾,只有清越一个女儿。
☆、成大事的人,果然要有超凡的想象力
这在古代社会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事,大家族中,婚姻早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而父亲顶着这么多压力,完成了对一个人的陈诺。几封书信,字里行间,清越对这个父亲,满满的敬意,更是满满的爱意。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也许,她最后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就是替我活下去,照顾好自己的父亲吧。
清越摩挲着信纸,将他们郑重的叠好,妥帖的收了起来。
几日之后,清越指挥着府里的人,搬这个,搬那个,就差把房顶都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