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锦轻笑了一声,就在都城里放了这么多把火来扰乱视线,还说要和平解决,这陈丰之一派胡言的本事还真是一点没变。
当下,他们几人奋起反抗显然也抵不过面前这么多人,暂时只能采取顺从的姿态,看看这陈丰之下一步究竟打算怎么做。
几人被押进了宫,宫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合上。
夜晚的皇宫也显得黑暗而静谧,远处的花园里也传来微弱的蝉鸣,他们进宫的一路上都没有任何的光亮,只有他们手中的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灯光。
陈丰之等人也下了马,押着他们几人往前面走,时以锦看着押着他的士兵,看着他的容貌突然升出了一种熟悉之感,但她确确实实又没有见过这人。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这人对上了时以锦的眼神,恶狠狠地说道。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到了,来到乾天帝的书房门口,才看到从书房里有着黄色的光从门窗上透露出来。
他们还没走上台阶,陈丰之就站在台阶前仰天大笑:“这就是当朝皇帝的书房,也不过如此,我当有什么了不起。”
门口的禁军也都意识到了来人似乎有异样,纷纷按上剑,几欲拔剑,但看到姜公公的眼神,并且冲他们缓缓地摇头,他们这才将剑收回了剑鞘。
沈将军和陈丰之带进来的人也立刻控制住了门口的禁军,他们推门进入宫室。
乾天帝看到来人脸色变了几变,再看到宋陌竹等人被挟持的状态,知道现在的状况是落了下风,但还是坐在位置上强自镇定了下来:“呵,没想到沈将军还真是给了朕一份大礼。”
沈将军倒是没再说话,反倒是陈丰之一脸好奇地问道:“圣上就不好奇我等的身份吗?”
一旁的姜公公习惯性地出言呵斥道:“一介草民而已,又岂能以你的名讳污了身上的耳朵。”
随着姜公公的话语,陈丰之脸色不悦,朝着挟持姜公公的人看了一眼,那人将剑从他脖子上移开,随即在姜公公的小腿上划了一剑,伤口立刻渗出了一道血痕。
陈丰之环视着众人:“再多说废话就是他这个下场。”
其余几人狠狠地盯着他,此时,全都没有说话。
陈丰之像是很满意他们的沉默,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逼上了乾天帝的座位,乾天帝却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看到陈丰之一样。
陈丰之走到了乾天帝抚过了面前铺着明黄桌布的书桌和面前的奏折:“原来这就是万人之上的感觉吗?”
说着,陈丰之突然发疯一般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声嘶力竭地说道:“呵,这些有什么了不起,这都不算什么,这一切都是我的了。”
看着陈丰之癫狂的状态,乾天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怜悯。
陈丰之像是读懂了乾天帝眼中的想法,他伸手上前拎住了乾天帝的衣领:“你这是在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
乾天帝则是看着面前的陈丰之,神情复杂,似是想到了以前的旧事。
陈丰之看着乾天帝的眼神似是从梦中醒转,放开了乾天帝的衣领,还轻轻扯平了衣领:“我还有事求圣上,没想到我却如此心急。”
乾天帝顺着陈丰之的话说了下去:“你有何事要求朕?”
陈丰之拉过一张白纸,平铺在了乾天帝面前,又将毛笔蘸满了墨,将毛笔塞到了乾天帝手里,瞬间,蘸满墨的毛笔滴下了一滴浓墨在白纸上晕染开。
“写!”陈丰之重新铺开了一张白纸在他面前,“写禅位诏书,这天下未来就是故复会的。”
“你以为这样世人就能承认你们故复的复兴,当年故复正是因为最后一任皇帝的荒淫无度,苛捐杂税,导致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今你就凭借一纸诏书就收回百姓对故复的信任,简直就是胡闹!”
面对乾天帝的厉声指责,陈丰之丝毫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钉在了乾天帝的手边:“你写还是不写?”
乾天帝提起笔,重新将毛笔沾了沾墨,刚要提笔在白纸上写下第一个字,毛笔却始终悬在白纸的上方,他转头问陈丰之:“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陈丰之,你现在不记得我的名字没关系,我的名字必将流芳百世。”
此时,时以锦却意外地出了声:“流芳百世,你也配。”
众人听到时以锦此时出声,也是面色各异,既有担心,也有认同,更有不忍之色。
陈丰之目眦欲裂,似乎没想到有人竟敢挑衅他,他看着时以锦身边的守卫竟一点动作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