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财大气粗,还有大佬罩着,没有横着走的意思,但对祝晓申,说在大佬那里恃宠而骄也罢,走狗屎运也罢,反正是不想屈就。
祝余油盐不进,祝韶然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等着!”
他拨通电话:“爸爸,祝余说要你自己来……”
那头的祝晓申:“……”
一个两个现在全来气他,长本事了,只道:“把电话给祝余。”
祝余接过手机:“有事?”
祝韶然在一旁看,等着祝余被训斥,可看祝余的样子,从接电话到挂断,倒好像他才是长辈一样,冷漠又武断。
武断的说:“见面可以,地方我定,你一个人,不要拖家带口。”
等祝余挂断电话,祝韶然见鬼一样:“你怎么敢和爸爸这么说话?”
祝余:“……大概是胆子大。”
这样浑不吝的态度,祝韶然哑口无言,气到发抖,最后跑了。
祝余:“……”
他觉得原著写的不大好,主角受太娇弱了。
就算是男人喜欢男人,可作为受的那一方再怎么样不还是个男人么,动不动红眼圈,好看是好看,多了未免太软,难受。
要几十年后还动不动红眼睛,画面未免太美。
晚上回家,祝余对大佬报备了祝晓申找他的事。
祝晓申的意思是,想让祝余回家,然后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有什么误会都说开,以后和和美美的过。
那样子,就好像冯婉在不二丢脸的事没发生过。
还状若无意的说了一句:“既然你和周总关系好,一起约着和家里人吃个饭也好。”
祝余:“……”
综合起来,就是祝晓申奸诈并且胆肥,连大佬的主意都敢打。
他又不是傻白甜,被父爱温暖几句就倒戈。
前几天才在不二闹翻,那么多人看见了,看见冯婉欺负他,看见大佬护着他,结果他这个被大佬护着的,转头就跟家里人和好了。
那为他出头的周大佬,不就成了个管闲事的笑话。
再说,什么以后约着周大佬一起吃饭。
那是吃饭吗,那是显摆祝家和周家掌权人搭上了。
可滚蛋吧!
周嘉荣安静的听完:“你怎么想的?”
昨晚签合同的时候,特意强调过让小孩儿断了回祝家的念想,可答应归答应,血肉亲情哪是几句话就不复存在的东西。
祝余:“我和他们才不是一家人,不去,不过,我想见见祝晓申,周叔叔,我妈妈当初和祝晓申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
周嘉荣:“需要帮忙吗?”
祝余差点说要。
可这是他的私事,而公事大佬已经付费。
哪怕大佬说教养他六年,可这种关于祝家的事,好像不在此例,而祝余也不想欠太多。
就摇头:“我能行,帮别的行吗?”
周嘉荣:“什么?”
祝余用筷子尖点点桌子上的大虾,又亮了亮自己肿着的左手:“剥虾,要五个……三个也行。”
周嘉荣:“……六个要不要?”
祝余厚脸皮的点头。
到最后,一盘子虾他吃了八个。
晚饭后,祝余写作业。
想了想,拎着书包去了书房:“周叔叔,你书房真大,真亮。”
当抱枕是不得行了,如果尽可能的和大佬多待一会儿,对他的病应该会有好处吧。
这么快就知道黏着他了?
合同签迟了。
心情不错,周嘉荣淡淡道:“……进来吧。”
第二天晚上,祝余拎着书包又去,就发现书房里多了一套桌椅。
围着看了一圈,美滋滋的挪了些其他房间的小装饰过来,包括他从原来房子搬过来的那盆花。
周嘉荣看他像仓鼠一样进.进.出.出,文件也不浏览了。
原来这就是晋川说的闹腾。
是有点。
倒不烦,可影响工作是真的,总是忍不住想看他还能做什么。
然后,就不得不加班一会儿。
这天晚上,祝余贴心的送牛奶过去。
优良传统么,他学的可快了。
并且苦口婆心的劝,工作是做不完的,钱也是挣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周嘉荣:“……”
养孩子太不容易了。
周五,祝余和祝晓申约在一家餐厅。
地方是祝余定的,将祝晓申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发了时间和地点。
祝晓申来的早,看着桌子发怔。
上次见面,他对祝余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滚出去。”
没想到祝余真的会离开,而且貌似要一去不回头。
他和他妈妈,不愧是母子。
一样的决绝。
这段日子,生意受影响的焦躁,被挑衅长辈权威的愤怒,都好像滔天之火让他迷失,可在这之外,还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