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行不行?”谢郬压低了声音说:“我和你之前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忘了吧?本来就是偷偷摸……呃,不是那么名正言顺,是不是?如今确实各归各位了,可你也得给我点时间适应不是?”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说吧,要适应多久才行?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高瑨让谢郬给他个准确时间。
谢郬刚要选择他给的最长的那个时间,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不是,我不是说要时间,我是说先试试,就是看看两人相处得合适不合适,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进宫。”
谢郬紧要关头恢复了理智,没给高瑨绕进去。
高瑨遗憾道:“你在宫里住了两年还不知道合不合适?我看你就是存心拖延。”
“我没有。”
“你有!”
“……”
“你个负心娘!只愿贪一晌欢愉,却不想负任何责任。”高瑨上下打量谢郬,像是想要用他的眼神来审判谢郬的罪行一般。
谢郬总觉得跟他好像说不清楚了。
“我就是想给双方都留条后路。”谢郬说。
高瑨抬手拒绝:“不必!我的后路就是你,不需要留第二条!”
谢郬看着态度坚决的他,与他一同坐到床沿:
“高瑨,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实际情况的。”
“比如?”
“我比你大!”
“我喜欢大的。”
“我是庶出,我爹虽然是谢远臣,可我在谢家没有半分话语权,谢家也没人把我当正经小姐看待,你与我在一起,谢家不会因为我而成为你的助力。”
“照你这么说,我该去娶崇德长公主的孙女啊,她可是礼朝出了名的金疙瘩,娶她我至少少奋斗十年。”
谢郬回想了一下高瑨说的那块金疙瘩,一个形象在脑中呈现,谢郬忍不住打了高瑨一下:
“你倒是想娶,人家嫁你吗?”
崇德长公主是礼朝的开国公主,她的孙女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养了好些面首,一茬儿一茬儿跟韭菜一样,一辈子都没正经成过亲。
“我知道她不嫁,所以才来问你嫁不嫁。”
高瑨饶了一圈,终于凭一己之力把话题又给绕进来了。
谢郬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坐在一旁掰手指,高瑨觉得自己可能逼得太紧,怕她生厌,拉过她的手说: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给你时间考虑,这总行了吧?”
谢郬仍低头不语,高瑨将她直接拉到怀中紧紧抱着,说道:
“谢郬,我对你是认真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我猜中你的身份……”
谢郬忽然抬头看着高瑨,高瑨一愣,反应过来:
“是,我听到你的身份。听到之后我有多惊喜!”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在谢郬耳边呢喃,谢郬安安静静的被他抱着,细细的听他说话。
“谢郬,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高瑨忽然问。
谢郬愣住了,高瑨低头看她,略感受伤:
“你为什么犹豫。刚不还说有点喜欢我的吗?果然说正经的时候,你就不敢了?”
谢郬:……
从高瑨的怀抱中挣脱,谢郬起身往屋外去,高瑨喊她:
“你去哪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谢郬忍无可忍,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嗓子:“伺候大爷洗脚。”
高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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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挑中这小偏院,除了它离后门进,方便出入之外,还看中这座小院的五脏俱全,还有专门烧水的灶台,白日里下人们已经把水缸里的水打满,炭篓子里的炭装满,柴火堆的柴堆满。
然后谢郬便把蔡氏派来伺候谢郬的丫鬟全都打发走了。
她坐在灶台后少了满满一锅热水,取了盆来,将之倒进盆里端进房间。
高瑨歪在床边随手翻看谢郬随手买来在船上解闷的话本,谢郬把水盆放到床踏上他都没反应过来,像是看得很入神的样子。
谢郬见状,一把将话本夺走,指着水盆说:
“大爷,不会真要我帮你洗吧?”
高瑨猛地坐起,将一只脚抬高,高到谢郬手边的位置:
“让你洗又何妨?朕的香足可不是谁想洗就能洗得到的。”
谢郬低头看了他的‘香足’一眼,正要用擒拿手去抓他脚踝,高瑨识时务的把脚放下。
见谢郬眉头微蹙,高瑨伸手将谢郬拉坐在床沿,自己二话不说便蹲下身子,将谢郬的脚抱在腿上,将她的鞋袜除下,放进热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