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了_作者:林不欢(148)

  李湛那神情依旧十分平静,片刻后他开口道:“到了那一日,本王会去问他的,不过要问的可不止是这一件事……”

  恒郡王闻言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李湛,那目光似是十分惊讶。

  片刻后他面带恍然的道:“三哥……你想……做什么?”

  “做本王一直想做的事。”李湛道。

  灵堂内顿时陷入安静,恒郡王的神情先是难以置信,而后带着几分惶然,最后摇了摇头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做不到,你不可能做到。”

  “是非黑白,总要有个说法。”李湛那神情依旧淡淡的,与恒郡王那副惶然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恒郡王闻言只是摇头,也不知是害怕更多还是惊讶更多。

  恒郡王自幼最畏惧的兄弟便是李湛,尽管当时身为大哥的太子看起来更有威严,他们的二哥也因着年长几岁的关系,素日里颇有几分做兄长的架势,倒是李湛不怎么摆谱,平日里那神情总是淡淡地,可恒郡王却唯独与他很难亲近。

  就像今日,李湛与他跪在一起,明明神情和语气都很和缓,可恒郡王却觉得对方身上那威压,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四弟……你总是如此。”李湛开口道:“在该努力的时候畏畏缩缩,事后又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姿态。可自始至终,你从不愿付出代价去改变什么。时至今日,你应该明白……许多事情后悔是没有用的,不是人人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恒郡王看着李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既然不能重来,难道你就有机会不成?为什么你非要去勉强?”

  李湛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开口道:“我的确有,所以我不能浪费掉这个机会。”

  恒郡王显然无法理解这话里的意思,既然人人都不能重来,李湛又为何会有重来的机会?

  “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这件事情?”恒郡王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一旦你着手去做,许多人都要被牵扯进来,难道你连皇兄的身后名都不顾了吗?”

  “皇兄的身后名?”李湛略带讽刺地看了恒郡王一眼,问道:“你在意的恐怕是自己吧?当初那件事,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恒郡王闻言面色顿时煞白一片,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李湛为什么会用这话来威胁他,他做过什么……李湛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湛却不愿与他继续纠缠,最后只开口道:“我今日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动你……否则……”

  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那警告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李湛说罢便匆匆出了灵堂,恒郡王跪在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一个家仆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恒郡王沉默片刻,而后面色一变,起身随着那家仆出了灵堂。

  外头候着吊唁的朝臣和勋贵见状都有些茫然,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进去吊唁了,恒郡王这个为老王爷持服的“子侄”却走了,这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一会儿吊唁完了,连个安慰的家属都没有。

  一旁主持丧仪的礼官见状也很是尴尬,只能不住打圆场。

  好在大家都知道恒郡王来为老王爷持服是被李湛要求的,恒郡王少年心性不够稳重,他们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不至于真将这份不满表达出来。

  恒郡王随着一个家仆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房,里头立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恒郡王屏退了家仆,沉声问道:“你最好是查出了有用的东西,本王今日心情很不好。”

  “王爷……”那人朝他拱了拱手道:“那医馆里的大夫找到了。”

  “当真?”恒郡王惊讶道:“问出什么来了?纪轻舟去找他是不是为了吏部赐的那药?”

  那人神情十分复杂,开口道:“那人起先不肯说,属下朝他用了刑这才算是招了……他说,纪小公子朝他找的,乃是落子之药。”

  “呵……笑话,纪轻舟一个大男人,找落子药做什么?”恒郡王话说到一半,表情骤然变了。随后他一直忽略的许多事情,便这么猝不及防地串到了一起!

  许久前宫里那关于奉先阁的流言疯传之时,图大有曾找他做过一件事。当时他并未过多留意那件事情,只随意吩咐人去依着图大有的意思办了。可如今再想起来,如今这宫里能让图大有付出那么大代价去保的人,除了纪轻舟还会有谁?

  所以……那晚在奉先阁的内侍,是纪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