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哥,还是让我来吧。”温纵伸出手,很想重新掌勺。
奈何谭景曜无动于衷:“你刚出院,休息吧,我很快就好了。”
温纵看他忙忙碌碌的,脸有点红:“那我……那我帮你切菜。”
好在胡萝卜和土豆还没切好,温纵赶紧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他厨艺不错,以前都是一个人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下厨。穿书至今,还没正儿八经进厨房准备过大餐,此时动作起来略有些生疏,但还是很细致。
表面斑斑点点、凹凸不平的土豆被温纵削的像个艺术品,切好之后一片片的,厚薄均匀。
谭景曜看到了,问:“土豆切得不错,平时经常下厨吗?”
“没,有好久没自己做过东西吃了。”温纵被夸得有点不知所措。
“嗯。”谭景曜应了声,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炒菜。
温纵摆弄好土豆和胡萝卜,盯着谭景曜熟练地颠锅的动作,仿佛商业互吹一般夸赞了回去:“景曜哥,你看起来很会做菜的样子。”
“几年前在国外读书,都是一个人住。”谭景曜解释,“西餐吃多了会腻。”
“确实。”
两个人又无声地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温纵套着隔热手套捧着汤碗:“我先端出去。”
“嗯,这边马上就好。”谭景曜搅和了一下锅中炖着的咖喱,过不久就能出锅了。
“好。”
二楼书房中,温华晖坐在桌边,面前摊开着的正是金良策给他的那些材料。
金良策抿了一口热腾腾的乌龙茶,才道:“现在怎么说?”
“本来是不想告诉从从的,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温华晖揉了揉眉心,“正雅这件事,水太深了。”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已经火化了,想要去挖李冬卉用药的证据根本是不可能的。”金良策长舒一口气,“但你要知道,你为这件事跑了三年了,才发现了这么点蛛丝马迹。我们已经老了,没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继续耗下去了。”
“……这些我都知道。”温华晖咳了两声,“我不放心,当年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正雅才……现在我不能再让从从冒这个险了。”
“可你都告诉他了,不还是希望他能挑起大梁吗?”金良策气呼呼地站起身,拐杖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也是个二十岁的人了,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孩了。”
“而且你真的要看着李冬卉继续这么猖狂下去吗?那是个杀人犯!”
“要知道她不单单是存了害死小姚的心啊!从从可是小姚的孩子!”
“还有,温华晖你这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磨磨唧唧了?当年上战场也没见你这么胆战心惊的,偏要等一个女的掀了你们温家不成?”金良策一发起脾气,就会说个不停。
温华晖往往在这种时候,都是处于下风的。
“就凭你我两家的交情,大不了让我家那臭小子帮帮从从。我家那臭小子虽然天天板着个脸,但脑瓜子是一等一的好,没人能玩得过他那些小心思。”
金良策想来想去,又说:“也不用告诉那臭小子太多,借点人力物力都是分分钟的事,我可不想等我一脚都踩进棺材了,李冬卉那女人还没被抓起来!”
温华晖贴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良久,他嗓音沙哑地说:“虽然当年……给小姚牵线,是我赢了,但这么多年,我还是输了。”
输了一条人命,输了一个儿子,还输了这么多年温家岌岌可危的亲情。
金良策摆摆手:“你这老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真想给小姚跟臭小子他爸牵线,哪还轮得到你?”
话音落下,两个老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不过,说真的,温骏琛这家伙……不是脑瓜子不正常,就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李冬卉手里,不然好端端放着儿子不管。”金良策动了动嘴,“反正你已经把他赶出温家了,我就当他是脑瓜子不正常了!”
温华晖抿着唇,良久才道:“他的事情,我会再去核实,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已经踩了无数个错坑,无法挽回了。”
餐桌边,温纵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心血来潮下俯拍了一张照片,下意识给“首富”发了过去。
正在厨房里盛咖喱的谭景曜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把汤勺换到左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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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从]: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