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都是玩笑话,只是往后莫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实在受不起。”
女弟子闻言一脸疑惑,“我是真看到了,难道子澈师叔抱着的不是你?”
莯怀闻言一顿,“我?”
“是啊,虽说离得远些,但我看得清清楚楚,这女弟子里,就你一个人梳男儿头。”女弟子看着她的马尾,颇有几分偷笑,示意她不要再隐瞒了,毕竟她都看见了。
“你确定看见的是子澈吗?”
女弟子用力点头,一脸肯定,“是!绝对是,我谁都可能认错,但是子澈师叔绝对不会,他可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人!”
莯怀愣神许久,等回过神,自己已经回了大堂。
子澈那样的气度和身姿确实不容易认错,可若说他和别的女子亲密缠磨,她是不相信的,他那样君子端方的人,绝不可能!
可如果不是他,女弟子为何这样说?
莯怀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个弟子从她身旁经过,端着手里滚烫的汤,“好生烫,好在我没有喝,不然可要烫红了嘴。”
莯怀脚步瞬间顿住,猛地转头看向那弟子,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神情惊愕。
那莫不是……他和他的师父……!
延绵不断的山,重重叠叠,近的浓,远的淡,遥遥看去,像水墨画般风流写意。
山林如此,山中缓步行着的人亦是如此。
柳澈深作为大弟子,得跟随长老一道去布置结界,才到地方,就碰见了付如致。
柳澈深一派平静,伸手行礼,“师叔。”
付如致点头,“你来的正好,掌门正有事要问你,他在前头。”
“是。”柳澈深依旧平静。
付如致却察觉到了哪处不对,他有些静得太过,虽说往日也是话少,可没有这般生冷。
他细细一看,一眼便见那衣袖里似有烟气透出。
他一时疑惑,待柳澈深经过身旁,当即伸手抓向他,三指诊脉,片刻后,眼睛一睁,“你……!”
他当即抬起他的手,拉开衣袖,果然看见手腕上一缕烟气若隐若现,他反应过来,当即压低声音,“你何时被心魔缠上,可是在幻境中?”
柳澈深看着手腕上的烟气,倒也没有惊讶,收回了手,“弟子在幻境中未曾防备,一时不留神被些许残念牵动,让它得了可乘之机。”
付如致神情凝重,“你速与掌门说明情况,随我回仙门闭关。”
柳澈深却依旧平静,“师叔放心,心魔已散,留下的只是一缕残烟,我能控制住它,不日便能将它脱离,还请师叔不要告知他人。”
此事确实不好对外说,堂堂仙门的第一大弟子被心魔所困,谁都会刨根究底猜测他的欲望是什么?
更甚者还会有人说他修心不稳。
流言蜚语最是可怕,想要毁掉一个人也不是难事。
付如致沉默半响,倒也相信柳澈深,他自来稳妥,况且这心魔种下的并不深,只消花些时日就能脱离,并不足以为惧,只是得千万小心才是。
“既如此,你要留心,莫再它探得你的心思。”付如致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药瓶,“这是绿麟粉,你将此药涂以手腕,可以隐藏一二,万不可被别人发现。”
柳澈深接过药,神情温和了很多,“多谢师叔。”
付如致看着他转身离开,忽然叫住了他,“子澈。”
柳澈深闻言看来。
“切要修心静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付如致显然话里有话。
柳澈深闻言默了片刻,“弟子明白。”
付如致见他如此,虽说有些担忧,但也安下了心,心魔虽难除,但子澈心思坚定,断不会有事。
拈花逛回了屋,想起柳澈深那般平静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这简直是圣人了,都偏心到这般地步了,还这般有礼有节,果然是君子。
不过他应该能从莯怀那里得到些许安慰,毕竟有情饮水饱。
可惜莯怀是恒谦的白月光,早晚是会属于恒谦的,他这一生本就是个悲剧,无论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都是别人的。
不过他这般君子,想来也会看开的,如话本所说,他看开了,以至于太过看开,让恒谦都有些愧疚,愧疚到把小师妹让给他,三个人纠纠缠缠,洒了整整四卷的狗血。
拈花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柳澈深现下和莯怀打得火热,那就意味着他没有对荪鸳鸳情根深种,这不白忙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