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见他不说话,催问道:“世子觉得如何?”
向潜像是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就按相爷说的办吧。”
徐章见他应了,方才放心回去安排,向潜召来心腹,吩咐道:“给那位太子殿下递个话,徐家人要反。”
“可您刚不是答应左相……”
“答应了就得照做吗?你以为咱们现下的所作所为逃得了向祈的眼睛?”向潜认命般闭上眼睛,“我给你说一句实话,向祈早就动了杀心了,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向祈那也得了消息,裴铭一五一十的汇报军务:“那位徐左相估计已经猜出了殿下的意图,八成不会坐以待毙,末将已在相府附近埋下重兵,就等着他动作。”
向祈闭眼假寐:“那位幽王世子呢?”
裴铭老实道:“他倒没什么动作,刚才还让人传消息说是左相要对太子出手,提醒您早做准备。”
“这么能沉得住气?”向祈活动了下手腕,“但也不是个善茬。”
上一世三王之乱,自己可没少在军中听到向潜的名字,可惜这小子出手太阴,向祈基本没和他正面交过手,还有那位徐左相,跟着幽王犯上作乱,朝中军中可没少为幽王出力。
自己行事虽然狠戾了些,但这些人也不算冤。
“还有件事,”裴铭道:“那位幽王世子说这城中有座缘佑寺,香火旺盛,灵验的很,不少人都要去求个姻缘什么的,问殿下您要不要去看看?”
“这位向世子远在幽州,倒对京中的消息知之甚详啊,”向祈提点道:“他怎么知道孤想求段姻缘呢?”
“那末将去回绝了他。”
“不必,”向祈的眸子中透着寒意:“我巴不得他出手,终于坐不住了吗!”
这二人约好了时间,十五那日由向潜亲自带路去缘佑寺,向潜瞧他今日带的人手不多,不免心中生疑,向祈主动开口解释:“孤王还要多谢世子将徐相意图不轨的实情告知,孤让裴铭他们去料理徐相了,由世子保护孤的安危,没问题吧?”
向潜略安了心,恭敬道:“自当为殿下效劳。”
向祈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每月的十五正是香火鼎盛的时候,可这一路上人丁寥落不说,见到的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位幽王世子可当真是费心了。
二人在缘佑寺外驻足,向潜看着他身后的随从欲言又止,向祈大方道:“世子但说无妨。”
“请恕小臣直言,”向潜小心道:“这佛堂是清净之地,诸位将士身披大刀重甲,杀戮太重,恐惊扰了菩萨,这就不好了。”
向祈好像信了他所言,转向疾锋:“带人庙外休整。”
疾锋还待再劝,便听向潜吩咐身后的将士:“你们也不必进去,就留下和众位将军做个伴,只有小臣和殿下进去,疾将军总该放心了吧。”
疾锋瞥了眼向潜带来的那群人,只盼待会儿解决起来不要太麻烦,另一厢,向祈和向潜已转身进了寺庙,向祈状似无意道:“都说佛前是香火最鼎盛的地方,可因何孤王不闻佛香,反闻刺鼻的血腥杀戮之气呢?”
“殿下说笑了,请吧。”向潜带着人继续往里走,外面的两拨人马已然动起手来。
庙中的住持率人亲迎,向祈放眼望去,除了一堆秃瓢和满殿的佛像,竟无一香客前来参拜,那住持帮向祈点了香方便他祭拜,恭维道:“殿下居然也是潜心修佛之人,小僧拜服。”
向祈不像是来拜佛的,反倒像是来给佛祖长脸,把手里燃着的香随意往香盘中那么一插,就算是拜过了,口中含笑道:“你错了,孤杀佛却不拜佛。”
向祈从袖中抖出一把短刀来,直接结果了那住持性命,居高临下的睨向众人:“身上的血腥味都遮不住了,就别装和尚了吧,还有你,都到这份上了,还在这装什么善男信女呢!”
被人撕破了面皮,向潜也懒得再装,后退一步给那群和尚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僧人皆从僧衣中翻出短刀利刃来,劈头盖脸的朝向祈袭来,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
向祈边应付这些人边道:“你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对吗?”
“难道不是吗?”向潜阴冷道:“那些人都太贪心,才会反折在殿下您的手里,而我要的不多,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拉着殿下您一起?”
“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向祈话音刚落,裴铭便带人冲了进来,向潜当即神色大变,眼中写满了惊惧:“你不是带人去相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