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面粉从豁口慢慢洒落,随之流出来的,还有一条黑色细长的……
好像是尾巴。
口子太小,那尾巴只漏出来半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
三人都是一吓。
思年啊一声,胆子小的直接后靠在了墙上,扭头就朝着楼梯下跑去。
“思年!”
苏东阳也觉得这袋子里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忙道:“这是什么?老鼠?”
锦无端摇一下头,追出去的时候,思年已经站在了店门口,在阳光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原谅他这懦弱、胆小的性子。
除了高大的男人外,对于一些动来动去的生物,思年也是怕的不行。
无论什么,只要不常接触的,思年都害怕。
更何况老鼠这种物种,就是平常人,也有害怕的。
就是他这反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苏东阳笑道:“怎么胆子这么小,那就是老鼠的尾巴而已,吓成这样?”
锦无端也觉得思年这反应有点好笑,上前抱着人在怀里哄哄,逗他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跑这么快,这哪天要是碰上个地震、火灾什么的,你不得丢下我就一个人逃命了?嗯?”
思年刚才那一跑真是条件反射,此刻听锦无端这么说,啊一声,忙不好意思的摇头。
我知道那没有什么危险,我只是太害怕,才跑的,要是危险……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他的肩膀还有点抖,靠在锦无端怀里啊来啊去,自己给自己解释半天。
锦无端大概猜到点思年的意思,低头亲他一口,拍一下他的屁股道:“小没良心的。”
将人哄好,锦无端就找了两个环卫工,说明情况后,一人五十块钱让他们帮忙把店里的白面搬下来扔了。
思年全程都躲的远远的,对整个店铺都产生了阴影。
锦无端安慰道:“那店家坏心,估计以为我们会占他那白面的便宜,装了老鼠吓人,别怕,下次见到他,我给你把他头拧下来。”
其实吓人倒是次要的。
那老鼠被装在面口袋的底部,这么多天早闷死了,看刚才那尾巴的长度,猜也挺大个的。
如果没锦无端,苏东阳抱着好奇心,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拆了面口袋,别说会不会占便宜吃了,就说他这么大的年纪了……
谁能保证他的心脏能承受的住那猛然的一吓?
况且那老鼠,也的确是吓到了怀里的人。
锦无端眯着眸子轻声哄着怀里的思年,想着那店家真真是……
其心可诛。
简直该死!
锦无端办事利落,两个月,就将店面装修一新。
除了还在施工的二楼和三楼,一楼已经可以正常营业。
因着杜子规帮了不少忙,锦无端专门摆了桌请客,杜子规推辞不过,也不想推辞,特意买了两颗发财树去赴约。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
三层的小楼在夜风中点着暖暖灯火,檐角下悬挂的火红灯笼飘飘摇摇,映照出一室的烟火滚烫。
杜子规看一眼门口身姿挺拔,倚栏而站的俊美青年,下车前,忍不住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
镜中人眉眼端正如星,没了穿着警服时的正气威压,鼻挺唇薄,有着一副别人羡慕不来的好皮囊。
只是再好,也比不过某人的风流绰约……
杜子规轻笑一下,拨乱额前的发,下车朝着那让人魂牵梦绕的人走去。
锦无端正靠着柱子和门里的思年说着话,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笑着回头。
他眉眼风流又凛冽,因着眸光里天生的凉薄入骨,这么看着人的时候,冷冷的给人一种专注的错觉。
“来了?”锦无端站直身子,双手插兜的立在台阶上,看着一身风衣长裤休闲装的人调侃道
“平时就看你穿警服了,如今这么一看,真是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岁,怎么这么晚?菜都快凉了。”
“堵车。”杜子规眸光微偏,抬头看一眼头顶的鎏金黑色匾额,喃喃道:“小酒馆?你要卖酒?”
“随便起的,到时候再说。”锦无端说着就伸手揽上了杜子规的肩头,催道:“快进来!就等你了。”
他手掌很宽厚,隔着厚厚的衣服,可以微弱的感受到那丝紧扣的力道。
杜子规捏着手指,一进门,果然就见临窗的小桌上摆着酒菜,和苏东阳打招呼的间隙,肩上的力道消失。
他下意识的回头。
不像是刚才疏离介于朋友间的短暂肢体相碰,锦无端环着思年的腰,埋头在他颈肩,毫不避讳的亲了几口,语调中带着情人间的呢喃,用可以被人听到的清朗声音道:“老婆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