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年?
我这舌头从一出生就这样,怪你干什么?
思年识字不多,拿过锦无端手里的诊断书看了看,没看懂,只能啊一声。
我到底怎么了?如果只是舌头的问题,你不用这样啊!
他神情自然,丝毫感觉不到一个人没有味觉是多么的悲哀,捏捏锦无端的手,在啊一声。
我很好啊!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从来不知道“味道”为何物,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在意啊!
“可是我很在意啊!”
锦无端抱着思年,嗓子有点哑道:“你知道火锅有多香吗?你知道烧烤有多好吃吗?你知道糖葫芦有多甜吗?你知道牛排几分熟最嫩吗?你不知道。”
他说着就将人抱得更紧了些,道:“你甚至不知道我口水的味道!”
思年:“……”
这莫名其妙的乱入感是怎么回事?
“你是一直都没味觉?从小就这样?”
思年点点头。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不知道“味道”这种东西,就像盲人,不知道“色彩”为何物。
“那还行。”如果从出生就这样子,虽没味觉,但也没有失去的痛苦。
毕竟比起曾经拥有,失去才让人真的痛苦。
一个先天没有味觉的人,比一个后天失去味觉的人,要幸福的多。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一定!”
锦无端说的信誓旦旦,思年好像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乖乖的点头。
片刻后……
锦无端直接揪着医生的领子,掀了人的桌子,挥着拳头道:“你个庸医!居然说没办法?怎么会没办法?你怎么当医生的?把你们院长给我叫来!我要和他谈谈!”
又是片刻后……
做笔录的警察同志握着笔,和某人确认道:“听说你医闹,还要求和人家院长谈谈?”
第36章 36、心之所向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两度救场的杜子规一来,就见思年着急的在警局门口乱转,见他过来,忙啊了一声。
杜子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直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思年吓了一跳,忙住了口。
他性子懦弱又胆怯,所以对于别人的情绪,很敏感。
面前人一身警服,凌厉的眸子顺着帽檐扫过来,充满压迫。
“怎么他每次出事,都是因为你?”
这是两人间的第一次对话,杜子规口气严厉、不耐,满满的都是讨厌和嫌弃。
思年顿时有点无措的往后退了一步,本能的害怕。
“不用在我面前装柔弱,没用。”锦无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垂眉低首的样子,不理他,直接转身往里走。
锦无端被捞出来的时候,就见思年捏着手指,远远的站在一边,也不过来,道:“媳妇!我这呢!你往哪瞅呢?”
思年根本就不敢靠近杜子规,见锦无端和他站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踌躇半天,终是啊一声,摇摇头,又后退了一步。
他的胆小、懦弱、和不会开口说话的弊端,被杜子规统统看在眼里,化为嗤鼻一笑。
这样的人,根本就称不上是对手。
锦无端和思年这一天简直过的兵荒马乱,苏东阳挂了休息的牌子,道:“你们两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看家具吗?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锦无端还想着车祸那事,被上一世的糟心事折腾的心烦意乱,叹了口气大略说了一下思年舌头的事,问苏东阳道:“家具送过来没?”
“送过来了,都照你之前说的,我让工人师傅帮忙摆好了。”
锦无端点点头,看身边的思年还在发呆,以为他是还没从那些事缓过来,搂着他亲一口道:“没事,就追个尾而已,下次我注意啊!”
思年有苦说不出,只能点了点头。
苏东阳却是一口茶没含住,忙问道:“追尾?你们两个,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快点说说,怎么回事这是?”
锦无端摸摸鼻子,把车祸的事说了。
“你小子,开个车那么着急干什么?万一把人撞着怎么办?去医院检查一下没?”
“检查了,没事。就是有点心疼我那车,要不是对方跑得快,我铁定得让他赔。”
“你追尾的人家,还让人家赔?对了,你买的什么车?”
“奔驰越野。”锦无端说了个数,道:“也不贵。”
苏东阳:“……”
“那这的确怪可惜的,好好的新车还没开呢,就送去修了,那人变道也不看着点,他开什么车?要是他没理,得让他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