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们认!”锦无端这半天焦躁的不行,他嘴硬,但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锦暖烟的话。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为那一老一少考虑。
要杀他的人是谁,锦无端心里门清,锦暖烟肯定也知道,如今这锦家他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谁让他有软肋呢?
他不怕死可以不要这条命,但软肋是万万不能伤的。
锦家是深渊没错,但如今这深渊,也是他的保护伞。
只要他回了锦家,将身份摆到明面,就不会再有人敢动他。
最起码之前那种敢明目张胆拿着枪跑上门来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锦家的兄弟可以相杀相斗,但不能下死手,这是父亲大人给他们立的规矩。
上辈子的锦无端破了这个规矩,所以他死了。
死在了立规矩的人手上。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那人不让他们兄弟相残,偏偏自己以父杀子的时候……
一点都不手软。
想来也是因为自己动到了他的命根子了吧?
锦无端看一眼对面的锦暖烟,锦家最宝贝的人,认命般的在那一摞文件上签了字。
拿自己应得的,放弃不属于自己的。
其实关于锦家的一切,他什么都不想要,但现在真是不要白不要。
锦无端签了字,立马就摆正了态度,道:“哥你吃月饼不?我媳妇亲手做的,很好吃。”
说着就探身往锦暖烟的手边推了推装月饼的盘子,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那个戒指时,心里一叹。
本来还想着好好嘲笑他被人绿了的事,现在真是可惜了。
锦无端这辈子不想在争来争去,以后只想靠锦暖烟罩着,可不敢随意惹他。
他前后态度变化太大,饶是一向不动声色的锦暖烟也不得不挑挑眉,道:“你倒是懂得察言观色。”
“没办法啊!以后还得靠你嘛!”
锦无端倒了茶双手递过去,笑的很是讨好道:“接了这杯茶,我们就是亲兄弟,以后你不能欺负我,得罩着我!”
“你和之前好似判若两人。”锦暖烟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那杯上,黑色泪痣在茶水菡萏下柔和了肃杀,只剩一片妖异。
锦无端一笑,拉了一把椅子在锦暖烟身边坐下,膝盖故意碰他一下道:“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锦暖烟。”
“多大了?结婚没?家中还有别的兄弟姐妹没有?”
锦暖烟避开身边人的碰触,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相亲的架势,略过前面两个,道:“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妹妹,也是你的哥哥和妹妹。”
“所以我排老三?”
“嗯。”
“那我那个未曾见面的二哥为人怎么样啊?他不会知道我要回去和他争家产,所以要先下手为强,想……”
“慎言!”锦暖烟打断锦无端的话,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警告。
锦无端心里嗤一声,心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还有什么好装的?面上却是换了委屈的模样,道:“哥,你好凶啊!我好怕啊!”
他眉眼风流倜傥,年轻的脸上尽是落阔不羁的模样,与自家的父亲大人几乎是八成的像。
锦暖烟眉头一抽,不想将两人联系到一起,起身道:“好了,和我回家。”
“现在?”锦无端一惊。
锦暖烟看他:“你想什么时候?”
“我想等过了年再说。”锦无端带了点恳求。
锦暖烟不说话,就那么看他。
锦无端心里咒骂一声,道:“那最起码得把这个中秋过了吧?我总得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在说。”
说完做一个双手抱拳的求人动作:“哥!我求求你了!好哥哥!”说着就要给他拜。
“给你三天。”
锦暖烟转身下楼,看到了楼梯口一脸紧张的思年和苏东阳。
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尤其身后跟着的西装男个个高大挺拔,思年本能的往苏东阳身后躲了躲。
锦暖烟的视线只投落了一瞬,就被锦无端一挡。
满满的回护。
锦暖烟对此不置可否,被锦无端送上车走人。
苏东阳和思年看着门前远走的车,听锦无端道:“事情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家里人来找我了,我过几天得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要多久,你们就照往常过就行,之前我哥留在这里的人也不会撤走,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说完就上了楼,留苏东阳和思年站在原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