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恒他……
眸中划过一丝复杂，苏柏抬头看着余恒一动不动。
他突然想到学校的其他人对余恒的评价，有人说余恒虚伪，也有人说余恒打肿脸充胖子，可是真正的余恒，其实应该是……
咦？
没等苏柏多想，只觉得淡淡的青草味突然充盈在鼻尖。
再回过神来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面容。
“你上车都不系安全带的吗？”
余恒越过苏柏的身体，双臂环了过去，替他把安全带系好。
一瞬间，苏柏可以闻到余恒头发上的草本清香，仿佛青草牌子的洗发水，淡淡的清香漂浮在鼻间，明明是很清爽的草本的味道，但苏柏却闻着有些心痒，他屏住呼吸，不敢吸气。
“好了。”
替苏柏系好安全带，余恒把手搭在了方向盘上。
“坐稳了，要出发喽！”
速度与风的合力，把余恒的碎发吹到脑后，留下的是清爽的下颌骨和优越的鼻骨。
一路上，苏柏都没有说话，他侧眸看着窗外的风景，望着矗立高大的建筑都往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山间特有而清新的花树与果硕。
苏柏侧身看了一眼余恒，他刚刚从震惊中舒缓过来。
“到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大门前，门上挂着“幼林园”的牌子。
“这是……”苏柏愣住。
“走了！”余恒拽住苏柏的胳膊，把人往里一推。
还没等进去，就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孩子给围了起来。
“阿恒哥哥，你来了！”
“阿恒哥哥！”
“快来快来，阿恒哥哥来了！”
小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小萝卜头们围着余恒一阵亲热。
苏柏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余恒与孩子们的互动，身材高挑的少年蹲在身子，温柔地对孩子们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小孩还对着余恒撒娇求抱抱，他们之间的和谐与柔情是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哥哥，你是和阿恒哥哥一起来的吗？”
扎着马尾的女孩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苏柏，她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苏柏好看的眉眼。
“对了，给大家介绍一下。”余恒起身走到苏柏旁边，“这是阿恒哥哥的同学，学习超级厉害的，阿恒哥哥特意请他来，给大家做个榜样，向这位大哥哥学习。”
翘起嘴角，余恒把苏柏往前推了推，示意他说些什么。
“哇，大哥哥你学习一定很厉害了！”
张乐平跑到了苏柏旁边，抬头看向苏柏，心想这个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我以后要向哥哥学习，也要好好学习，将来回报幼林园长和阿恒哥哥！”
小小的男孩目光坚定，他的眼睛很黑，里面洒满星辰，带着孩子的倔强。
喉结上下滚动，苏柏想说话，但又有些东西堵在胸口，吞吐不出来。
……
“这是……孤儿院？”
良久，苏柏看着孩子们围在一起开始吃饭，他的音有些发涩。
“嗯，或者叫福利院好了。”
余恒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他就大方的承认着。
“怎么样，这些孩子是不是很乖很可爱？”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余恒的脸上带着张扬和骄傲。
“他们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将来一定也不会比其他人差！”
就像他一样！
“……”
“你一直在资助着他们？”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苏柏全都记在了心里，孩子们对余恒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感激。
而余恒对这些小孩也都是那样的有耐心，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家长，抚平着他们的内心。
“也不算资助吧，就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能帮多少是多少。”
笑着朝高乐乐挥了挥手，余恒转头对苏柏道：“看到那个孩子了吗，他叫高可可，特别聪明的一个小孩。”
风扬起少年的碎发，带着张扬与温柔。
苏柏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高挑的少年仿佛带着一种光，这是一种被阳光所撒下的光明。
炽热纯粹。
“嗯。”
“我打算送他们去读小学，他们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
勾起唇角，余恒双手环臂，他看着这些孩子，却知道无忧无虑的天真下，每个人都埋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忧伤。
“余恒。”
“嗯？”
“……我”
“怎么了？”
余恒见苏柏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往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