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声名狼藉的Omega_作者:朕叫夏目叫夏目(74)

  推开雕龙绘凤的深棕色大门,苏宴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下房间的装潢,墙壁上巨幅画作意境悠远,与对面弧形的玻璃外的城市夜景相呼应,玻璃阳台外侧,两人正倚栏攀谈,表情严肃,谁也没注意到苏宴的到来。

  苏宴转身,侍者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他只好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等待两人谈完。

  没什么事做,苏宴开始刷类似微博的社交平台。

  搜索“苏宴”这个名字,后面的词无非是“难听”一类的侮辱性词语,苏宴挑挑眉,换了个词搜索,果然,搜索“Echo”出来的内容就相对好一些,虽然少,但至少没人骂。

  这就是差距,苏宴摊摊手。

  他心底把两个名字当作人生分水岭,既然已经接管了“苏宴”的身体,就得帮他经营好人生。

  推拉门的声音响起,一股凉风钻了进来,苏宴打了个哆嗦,抬头,是君知谦和远平江两人走了进来。

  君知谦看到苏宴并没有惊讶,而是反手拉紧了门。

  远平江和平时不太一样,整个人从内到外萎靡着,眼睛微肿,以往一丝不苟的头发放了下来,显得格外老实安静。

  更重要的是,苏宴注意到他的颈后,确实有被重新标记的猩红伤痕。

  看苏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远平江别过头去,鼻音很重,“……你都知道了?”

  苏宴知道他说的是陆展,便点了点头,“知道了大概。”

  过了会儿,苏宴又补充,“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告诉我,反正是你的私事……”

  远平江抽抽鼻子,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沉默不语。

  想起被晾在一旁的君知谦,苏宴起身蹑手蹑脚来到君知谦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君先生今天很忙?”

  君知谦收起腿,抬头看苏宴的眼睛,“不忙,几个会而已。”

  苏宴了然地点头,换了副开玩笑的语气,“不忙……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君知谦平时没有回拨电话的习惯,如果有人有急事找他,会通过秘书提醒,他工作时并不怎么看手机。

  听到苏宴这么说,君知谦拿出手机,果然来电标识上有个小小的红点。

  “抱歉,我忘记了。”

  这样直接的抱歉是苏宴没想到的,他连忙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是随口一说,君先生日理万机,没空搭理我也正常……”

  说到最后一句,苏宴觉得自己越说越绿茶,索性就闭了嘴。

  他一闭嘴,空气立刻安静下来,三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僵持着。

  后来是君知谦打破了沉默,他向门口的侍者说了几句话,侍者再推开门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只冰袋和几碟甜点。

  冰袋是苏宴和远平江一人一只。

  侍者放好东西离开,君知谦看到苏宴疑惑的表情才开口,“敷敷眼睛。”

  苏宴连忙低下头,手指蜷起,握紧了冰袋。

  他知道自己昨晚哭过?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还知道些什么?

  苏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整颗心像酒杯的边缘被青柠擦过又沾上盐霜,酸酸涩涩的,名为君知谦的烈酒很难下咽。

  他拿起冰袋,轻轻贴在眼睛周围,没有将满腔疑问问出口。

  苏宴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在面对君知谦时也会无话可说,这样的“无话可说”不是前段时间那种静谧安详的“无话可说”,而是真的冷场。

  这就到“七年之痒”了?也太快了点。苏宴抿着唇,气馁地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房间想起开门声,苏宴几人同时抬头向门口看去。

  侍者颔首做“请进”的手势,先进入众人视线的是那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陆展微微低头,进入房间,他身后跟着一个带棒球帽的小孩子。

  孩子挺酷,巴掌大的小脸被帽檐遮住了一半,仅仅露出的下半部分带着些许婴儿肥,进门后谁也不搭理,紧跟在陆展身后。

  就是有一点点矮。苏宴摸摸下巴,偷偷看向远平江。果然,远平江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的手几乎捧不住冰袋。

  “我儿子,卢卡斯。”陆展把孩子往房间中央一推,随手给孩子摘了帽子。

  孩子被没良心的老爸推了个踉跄,险些跪在远平江面前,苏宴心里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了他。

  这样的场景苏宴无比熟悉,他八岁那年,也是被母亲这样推到了父亲亲戚的中央,让那群人像看珍稀动物一样观摩自己,然后利用那群人对自己相貌的肯定,去逼迫父亲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