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现在的宁远侯心里简直五味杂陈。
时刻注意着宁远侯脸色的文同,看他这幅表情,也紧闭着唇,不敢应涂西奉的话。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宁远侯哑着嗓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阿青问:
“本侯早有耳闻,应城主更闻肇之间乃是红颜知己,与魏宁书的关系也是不一般。
可如今你不帮他们二人,反而要将玉玺给我,这未免太难以让人相信吧?”
宁远侯心中存疑,当下也没掩饰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坊间关于这位城主的风流韵事可不少,人私底下传什么都有。
所以宁远侯觉得应青提出这么个条件与她没有半分好处,让她他怎么相信。
阿青似是没料到他会问出个这么个问题,看向宁远侯的眼神有些嫌弃:
“与你何干。”
宁远侯一噎,等顺了这口气后又讪讪地说道:
“本侯自然是要问清楚,要是城主是耍着本侯玩的,本侯那不就是鸡飞蛋打?”
阿青弯了弯嘴角,红唇轻启,慢慢吐出了几个字:
“那你,可以走。”
宁远侯人不傻,可在这个时候泛起了糊涂。
阿青不要私盐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可要是没了战马和粮食他必定是三方势力中最先败下阵来的。
若是真败了,说再多也是空谈。
“侯爷可以放心,我们今日谈妥的所有协议都要立字据。
白纸黑字,定是不能反悔的。”
涂西奉此言一出,文同和宁远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道:“城主,先生,可否能容我们回去先商议一番,明天给你答复?”
涂西奉点头:“当然可以,这做生意向来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第109章 站在宁远侯的角度……
站在宁远侯的角度来说,他是宁愿用两倍甚至是三倍的银子来高价购买应青手里的战马和粮草,也不愿将手里的私盐生意交出来,即使是一半也不行。
可要命的是,应青手里还握有玉玺。
战马,粮草,玉玺,私盐,这四样东西于他来说简直是命脉,四样东西缺一不可,哪一个他都不能放弃。
但现在的形势,逼着他必须要用其中一样,去换另外三样,看着倒像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但其中的风险却不可估量。
这也就不怪他如此举棋不定了。
宁远侯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其实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他如今能做的,是要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正道。
就这样与门客关门商议了一夜以后,他在第二日给了阿青回复。
私盐可以给,但是他要换取更多的战马和粮草。
宁远侯提出的数值在涂西奉提供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一倍。
涂西奉初听时,故作为难,后有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应下了。
他戏做的真,宁远侯等人都没看出,还真以为总算在这场谈判中站了上风,殊不知,这又是给他们设的一个套。
因为打从一开始,这个数就是涂西奉给阿青估的,以宜郡和宣州每年的粮食产量来说,这个数不成问题。
战马更不用担心,阿青拿下的那个马场本就是匈奴人专门用来养战马的,数量一直都极为可观。
只不过是知道宁远侯肯定要讨价还价,所以才故意给出了先前的那个数,这样也让他们没那么被动。
交易谈妥以后,后面的事就更块了,宁远侯必行是悄悄来的,也不能离开太久,所以双方迅速定了契,盖了私章。
薄薄的几页纸,便大致定下了将来形势的走向。
等把宁远侯送上船,来看着越走越远的人,涂西奉忽而眉头一皱,转头问阿青:
“城主,宁远侯要是赢了,我们真把玉玺给他?”
对于这个前景,涂西奉不太看好。
宁远侯不是什么善茬,对比起另外两人,他与应城之间还夹着死仇呢。
要真让他当了皇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应城了。
阿青似笑非笑地摩挲了一下指腹,意味深长地说:
“先等着看吧,给不给他,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说罢,她顿了一下,面上忽然透着股邪肆,慢吞吞地说,
“谁要是敢动我一城,我是会,杀人的。”
杀人这是她最熟悉的东西,所以只要有人毁了她现在的成果,她真的会让他们哭着喊着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