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哑着嗓子对闻雁清说:“闻爷,我们也回去吧。”
人走光了,闻雁清才露出几分疲惫。他揉揉额角点点:“走吧。”
两人相互扶持地离开了。
他们来时是骑马来的,也不知是阿青可怜他们还是怎么样,他们骑来的马竟没被牵走。还在留在原地,垂在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扫一扫的,悠哉悠哉地吃着地上的草。
徐靖顿时觉得他和闻爷今天过得还不如两匹马。
但这想法一出,他就觉得自己傻,他们什么身份,现在居然跟畜生自比。
徐靖赶紧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上前解开缰绳把马牵了过来。
闻雁清上马时,徐靖要上前扶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闻雁清强撑着一口气,和徐靖回了客栈。
但当两人进门后,徐靖刚把把门关上,闻雁清那口气就散了,咚得一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徐靖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挪到床上,急得跑出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后剥开闻雁清的衣服,徐靖才看见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全都是伤。
徐靖看得眼热,自认拖累了闻雁清。
他老老实实地记下大夫的嘱咐,又让大夫帮他诊脉开了些药。
其后的日子,闻雁清和徐靖都留在了客栈里养伤,再没起心思要去招惹阿青。
他们惨状先按下不提,这期间除了他们二人,其他各方势力的人也都一一去探过阿青的底。
但无一例外,都被收拾了,一个比一个惨。
相比之下,闻雁清和徐靖已经好太多了。
当徐靖打听到这消息时,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竟荒谬地隐隐觉得高兴。
毕竟待遇都是比较出来的,至少他们还不是最惨的。
这段日子应城就没消停过,普通百姓不觉,但城中的大夫可是忙个脚不离地。
私下里也嘀咕,也不知道这些外地人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被人打得不是断腿就是断手更有甚者,还被伤重瘫在了床上。
天下诸侯各方势力伸进应城的爪子,被阿青一只只都给地剁了。
城中之人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险些连命都丢了,这时也回过味来了。
他们早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为今之计,早日离开才是正解。
第23章 闻雁清的伤……
闻雁清的伤还没有好全,徐靖的手也使不力。
纵使如此,他们今日也须得动身离开了,应城可不是什么养伤的地方。
再不走,就怕就走不了。
闻雁清收拾妥当后便骑马往城门口赶去。
今日天气不大好,太阳不见了踪影,天上的乌云压得极底,天都像是要塌下来了一般。
阴沉沉的天,让人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不详之感。
还未走近城门,徐靖远远看着前面的景象,瞳孔一缩,猛得一拉缰绳,勒马不再前行。
而闻雁清比他停得还要快。
徐靖脸色微变看向闻雁清问:“闻爷,怎么办?”
望着前面混乱的情形,他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今日恐怕是出不了城了。
徐靖咬牙,心里憋屈得难受。
他们进城这段时日,不仅没有把应城的底探到,反而挨了一顿毒打。
徐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脸,美得惊人,但却让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闻雁清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目光深沉,神色难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蓦地低低一笑,脸上阴霾尽除。
徐靖一愣:“闻爷?”
闻雁清眼底荡着清浅的笑意,他声音极轻地说:“这样的女子,真是生平仅见!”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那一声近似呢喃地话,顺着细风吹进了徐靖的而里,若有似无。
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但见闻雁清的眼神,他又好似明白了什么。
徐靖心底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但还不待他说什么,闻雁清调转了马头说:“去府衙吧!”
徐靖一惊,他觉得不是他听错了,就是闻雁清昏了头了。
还去府衙?这不是再送上门去再让人打吗?
那天的经历他至今想来都觉得是个噩梦。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看见阿青那张脸。
“闻爷,今日要是出不了城,咱们再缓缓。府衙就别去了。”
他满脸纠结,眼巴巴地看着闻雁清,就差说求你了。
他现在手还没好呢,这会儿闻雁清一提府衙两个字,他就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