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贱人,你做什么?”
那人目眦欲裂,脸贴在地上怒道。
这时他的随从也从这变故中惊醒,他们翻身下马,抽刀对准阿青:“快放了我家公子,否则休怪我们手里的刀不长眼睛。”
那人也是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是踩在他头上的那只脚宛如有千金重,他竟是怎么样也挣脱不了。
他立时叫嚣道:“放开我贱人,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对我。”
阿青垂眼看他,淡声问:“你是谁?”
那人道:“小爷乃是当场太尉家的嫡公子,还不放开我,否则小爷把你抽筋扒皮,丢到勾栏妓院去。”
阿青又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接着她倏地笑了,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加深。
她踩着这位太尉家嫡公子的头,一点点地用力。
头骨本身坚硬,可阿青的力道大得非人,随着她力道一点一点地加深,那人开始感受到剧烈地疼痛。
他面目扭曲,伸手本能地抓住阿青的脚往旁边掰动,想要减轻头上的力道。
然而他的挣扎注定是无用的。
因为片刻后,他眼前的一切就变得模糊起来,耳朵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只剩下嗡嗡的耳鸣。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眼睛和耳朵已经开始流出鲜血。
他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疼痛,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似已经碎掉了。
这一过程发生的极为极为短促,可他仿似已经受了许久的折磨。
无法忍受的疼痛感让时间被无限拉长。
随从们看见他的模样一个个都又惊又怒,可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阿青一个不甚直接便将自家公子的头给踩碎了,要了他的命。
他们无法只能把手上的刀往地上一扔,齐刷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祈求:“求姑娘放过我家公子,求您放过我家公子吧。”
这时阿青脚下的人已经疼得大颗大颗地流血泪,整个人开始不自觉地抽搐,瞧着却是吓人。
……
赵远山的轿子被堵在了大街上,进退不得。
他挑开轿帘问随从:“怎么回事,前面怎么那多人?”
随从眺望了一下前面堵得满满当当的人,而后对赵远山说:“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打听打听。”
“快去快回。”
他皱眉摆摆手。
“是。”
随从挤进人群,拉了一个人,问清楚了事情后,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冲到赵远山面前道:“大人不好,是那位应城主和太尉家的嫡公子起冲突了。”
赵远山怔仲了下,心底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事态可是严重?”
随从道:“听说那太尉家的嫡公子当街拦了应城主的路,又对她言语调戏。”
赵远山听到这,心下已知道不好了。
他一砸手,道了一句坏了,然后便急匆匆地下了轿,大步往前走去。
只是前面围了太多看热闹的人,纵使有随从护着,赵远山还是走得艰难。等不好容易形容狼狈地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就看见了阿青把人踩得险些七窍流血的模样。
他也顾不得整理仪表,只是瞳孔一缩,快步跑上前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烦请城主脚下留情。”
赵远山来得巧,他再晚来一刻,阿青脚下之人的头就要碎成渣渣了。
赵远山跑到阿青面前又是作揖又是告饶的,满脸忧色:“还请城主饶命,他年少不懂事冒犯了城主,下官一定告知太尉大人让他严加管教。”
阿青的抬眼看他,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但是脚下的力道却松了些。
赵远山擦擦额头上的汗,现在已经入了夏,大太阳一晒热得人心里发慌。
他说:“求城主饶他一命吧,下官先行替他向城主告罪了。”
说完他话头一转,硬是挤出一个笑来,殷勤地说:“下官听说城主今日是要去赴庆平长公主的约。
想来城主也在这耽误了不少时间,您看您又何必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误了时辰呢?您看是不是。”
许是赵远山的这句话打动了她,阿青总算松开了脚。
但赵远山那提着的心还未落到实处,就见着阿青红唇一弯,眉眼带笑地环视四周而后慢吞吞地说:“下次再有谁不长眼睛,我就踩碎他的头。”
说罢,她抬脚一脚就把脚下的人踢飞出去。
那太尉家的嫡公子从地上横飞出去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后向像一堆烂肉一样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