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万氏后人!”
是了,若说谁最恨沈李两家,便只有万氏后人。若不是他们两家,称帝的就算不是万皇后,也该是他们万家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之前她还想不通,齐彬一个没什么身世背景的人,哪来的野心要当皇帝。
原来,他是万家人。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李晋刚说完话,突然僵住了表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陛下!”
“父皇!”
“快!快叫太医!”
御书房内乱作一团。
李晋被送回了寝宫,太医说是急火攻心,又加上身上有顽疾才会导致晕厥。索性没有性命危险,需要汤药吊着。但也仅是吊着一口气,给皇上的时间不多了。
这件事并没有张扬出去,李晋就这么死扛着来到御书房,就是不想让齐彬和苏氏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然,他们定会提前谋划。
离开时,李秉文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和沈妙妙不同,李晋对他可谓是倾尽心血,寄予厚望,他们两人的父子关系比旁的皇子更要深厚。
一路上,李秉文都沉默寡言,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暴露了他此刻隐忍的心情。
沈妙妙想要上前安慰,这厢刚加快步子,那厢就被邵元拓拉住了手。
“别去。”
沈妙妙抿唇不语,步子也慢了下来。是了,她就算过去安慰也无济于事。她并非李晋亲生女儿,对待他的感情不如李秉文深厚。
这刀没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她自以为是的安慰可能起不到作用,还会反复触碰他的伤口。
邵元拓紧紧拉着沈妙妙的手,十指相扣,越握越用力,似乎是用这种方式给她力量。好像在说,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沈妙妙感受着那只大手带给她的温度,心中稍安了不少。其实这辈子,若是没有邵元拓在,她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与其是说她在奋力挣扎努力改变,不如说她是努力去追邵元拓的身影。他是她的奔头,她是他的希望。
走至宫门口,李秉文扯了抹艰难的笑容,道:“妹妹,我还有事,过些日子再去看你。”
看着李秉文在强颜欢笑,沈妙妙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但她不能戳破,那是李秉文最后一层窗户纸。她也只能同样强颜欢笑,干巴巴的道了句:“路上小心。”
李秉文走后,邵元拓扶着沈妙妙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沈妙妙才开口问道:“你不是出城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见沈妙妙的心情有所好转,邵元拓松了一口气。
“昨天傍晚,我接到楚恒给我的消息,说你会有危险。所以我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听了这话,沈妙妙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夸。
“你傻了么,就不怕是个圈套?楚恒会不会这样做暂且不说,若是那信是伪造的呢?不是楚恒所写,那该怎么办?”
“怕。”邵元拓认真地凝视着沈妙妙,“可我更怕你出事。不论真假,我的要看一看。”
听了这话,沈妙妙也没了脾气,抿着嘴强忍住泪水。她两辈子所求的,不就是这样的义无反顾么?
希望她的夫君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不论发生什么,她都是最要紧的那个。
沈妙妙扑到邵元拓的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缩在她怀里娇嗔道:“傻子!”
邵元拓憨憨地笑,顺着沈妙妙的墨发,从上到下动作非常轻柔。
“我也只在你身上犯傻。”
“你看到我给你的信了?”沈妙妙问道。
“什么信?”
沈妙妙愣了愣,想到邵元拓赶回京城可能和送信的人走岔了,便也没放在心上,索性直接将她的想法说了一遍。
“现如今皇帝病重,我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光靠我们恐怕不行,还需要找一个人……”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在了平昌酒楼。这就是个小酒楼,平时鲜少有朝中之人进出,这也是沈妙妙选在这里的原因。
两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包厢,刚推开门就见楚恒端坐在里面。邵元拓有些诧异,看向沈妙妙。沈妙妙握着他的手稍稍用了力,回以一个笑容。
这些,楚恒都看在眼中,心中百感交集,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说是吃醋倒也不是,说是祝福也没有那么豁达。
“殿下,侯爷。”楚恒起身微微颔首,称呼上似乎是有意生疏。
沈妙妙当做没感受到,笑着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