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也变得不稳,膝盖不小心顶到他的腹部,受惊吓般缩了回来,她问道:“阿珩,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闷闷“嗯”了一声,背脊弓起,回答,“不过我可以忍着,意意,你多摸摸我的尾巴就行。”
虽然真的很难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心急,只有意意真的愿意,他才会做到那一步。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样子了。
她骄傲便骄傲,那是她的本性。
那也是他喜欢她的地方。
寻意意坐了起来,刚刚的嬉戏打闹让她头发披落,就那么垂在了肩头,如一匹上好的绸缎。
她的眉眼浓黑鲜丽,黑暗中也能盈盈如水,唇瓣沾湿后,一片妖红,更显得妩媚动人。
她望了他一眼,仿佛以往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心上的帝女大人,慵懒又风情,她忽然抱住了他的腰,“阿珩,你抱我去床上吧。”
他心口一阵颤动,几乎以为自己要听错了,可看见她那双不再冰冷的眼,他又定了心。
宛如捧珍珠,他小心翼翼抱起了她,迷离地吻着她。
他知道,她一贯坦荡,虽然高傲,却从来不别扭。
怀里的少女纤软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鞋子被他脱了下来,两只赤.裸的足在他怀里晃晃荡荡,踩得他气息不稳,他只好用尾巴将它们束在了一起。
她也随着他,脚趾无意识勾着鳞片。
她像以前那个好奇的、大胆的帝女大人,天真又邪恶地诱哄着他,“阿珩,我要在上面。”
他呼吸已然不稳,将她褪去的衣衫随手甩落到沙发上,他没了第一次的屈辱感,反而莫名愉快,“好。”
幽暗的房间里透出一点月光,错落照耀着圣洁的雪山,光痕如水,无声流转,没入纤细的腰肢。
少女眼里水光跌宕,她垂眼,望进少年琥珀色的眼里,湿漉漉的睫毛,好像一捧春雪融化的痕迹。
煞气凛冽的龙尾此刻紧紧附着少女光洁的背脊,挺括的鳞片在两片细细的蝴蝶骨之间来回逡巡。
她四肢都是软的,到底娇气,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少年不得不起身,用手臂支撑着她,一边亲吻着她的鬓发。
她好像很好奇,声音细碎,“你,以前,不累吗?”
他笑了起来,贴着的心脏好像都发出嗡嗡的共振,有种少年人的自得,“我才不累,姐姐累可能是因为,姐姐是水做的吧。”
他是意意创造出来的,符合她纤弱的审美,但是他毕竟是“妖龙”,并没有想象那般孱弱。
她脸蓦地红了,却故意绷着脸,好像不开心,“你为什么……忽然叫我姐姐?”
他说,“我一开始来找你的时候,就是叫你姐姐,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就像我们刚刚那个样子。”
她别过了脸,断断续续,“我才……不记得。”
他将她抱得紧了些,语气温柔,“可我记得。”
他好像忽然又变成了一只黏人的赖皮狗,撒娇一样叫着她,却恶劣顶撞。
“意意……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仿佛苦苦追寻了那么久,只为了听她说这么一句话,她心一软,捧住了他的脸,眼波如水,将深藏的情意毫无保留地倾倒给他,“我爱你,阿珩。”
——她确确实实如自己说说过的,只要将心中的恨意释放,她便会全心全意的爱他。
忽然察觉脖颈之间湿漉漉一片,好像是少年的眼泪,他的吻落在她耳垂处,珍重道:“我也爱你,意意。”
窗外的树影鬼魅般晃动起来,无数扭曲的影子如同海浪参差起伏,这种无序的晦暗、不可名状的阴翳逐渐蔓延到寻家别墅。
苏妩点了一盏床头灯,穿着真丝睡裙,伏在床上,一边擦着香水,一边等着寻映见回来。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身上的恶臭越来越重,甚至脸开始一阵发痒,可奇怪的是,溃烂却突然好了。
她偷偷去看了医生,找了神婆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她觉得,只要自己把身上的味道掩盖住,看到她重新变漂亮的脸,寻映见就会回心转意的。
他最近一直借口应酬,三番四次夜不归宿,虽然苏妩知道他肯定是去寻花问柳了,但是她不想惹他厌烦,就假装不知道。
苏妩明白自己身份不够高贵,能成为寻家太太已经是好命,该糊涂的时候还是得糊涂。
她只是迫切想给他生下一个儿子。
这样就算以后自己真的年老色衰,起码可以母凭子贵,寻芊芊那个贱丫头,根本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