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系统就被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给萌醒了。
它顶着睡帽往外一看,就只能看到小猫崽在空中不断扑腾着的两条小短腿。
只是还没有等它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安逸就已经蹬着空气把自己全部往衣柜里塞去。
而伴随着一声闷响,捂着后脑勺嘴里正不断抽气的青年便从里头爬了出来。
安逸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绊倒,他揉着刚刚撞到木板的脑袋,脑中的困意因为刚刚的突发情况也立马跑得一干二净。
把身上的衣服潦草一穿,他侧头对着桌上的镜子照了下脸,只觉得自己今天也是一只元气满满的小猫咪。
就算现在回床上也睡不着了,虽然洛折颐昨天并没有明确指出是否还要接着让自己去练剑,但安逸在简单洗漱之后,就啃着系统塞给自己的小零食,开门便想往庭院走去。
可他才刚刚把门给拉开一条缝,外头凛然的剑意就差点没把他嘴边的鱼尾巴给吓掉。
安逸炸着毛惊恐地往后一退,可等他透过门缝在若道剑影中看清楚最中央伫立着的身影后,手指就开始无意识地扣着门板并开始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出门。
而外头的洛折颐正并拢着食指和中指,他指缝中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开始缥缈在空中,最后等它们虽自己周身地气势都一并散去后,男人才缓缓睁开眼来。
虽然每日早起练剑是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可今日等所有动作都过了一遍后,洛折颐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是心里更加有些难以言说的奇怪。
别人都认为洛折颐是一个对所有人和事情都不甚在意的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真的要被他瞧上了什么,那必然会被自己固执又病态地惦念一辈子。
所以洛折颐选择斩断情丝,把剑和修炼奉为自己的全部追求。
但是,昨天晚上安逸的话却是在他打坐的时候一直浮现在耳边。
腕骨一偏,男人就挽着剑利落地把它收回剑鞘。
但是只是无意中地一瞥,他就一眼就看到门后面鬼鬼祟祟的青年。
眉心一紧,洛折颐出口的声音就和此刻这个季节凝结在叶片上的霜露一样寒冷。
“过来。”他道。
安逸本来还想装作对方没有喊得不是自己,可在看到男人往这边挪了个步子之后,就蔫儿了吧唧地走了出去。
“师父,”他怂哒哒地开口道,“早上好。”
洛折颐随着对方越发走近,眉头皱起的程度就越来越大。
而他似乎实在是忍不住了,还不等青年礼貌地和自己问完好,洛折颐就已经把忘归收回,举着手便落在青年的颈上。
安逸还一直担心对方会拉着自己练剑或者说教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低着头去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他已经数着不远处爬过的小蚂蚁时,就发现自己的衣领正被男人亲自整理了一番。
安逸早上迷瞪地厉害,栽进衣柜之后就也是胡乱一抓,抓起什么就穿什么。
而好死不死的,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恰好是原主最爱的红衣。
安逸的皮肤很白,被红色料子一衬托就更加显眼。
然而洛折颐丝毫没有对这个视觉冲击起多大的反应,他只是收着手指,把青年松垮的领口倏然一合,这才抬眼不赞同地开口说着。
“衣服穿成这样是什么个样子?”
安逸根本不觉得自己穿得除了潦草之外有什么不对,于是他挠了挠下巴,疑惑道:“我不好看吗?”
洛折颐眼尾一拧,这才仔仔细细看着对方。
“好看,”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脸,但男人却是简短又直白地回答道,“但是你穿成这样,不仅会受寒…”
“也根本不适合今日随我下山的任务。”
第67章 小铃铛七
这个时间点很妙, 妙到可以让安逸有时间完完整整练完一个招式。
但是青年揣着小心思被人这么一说,还不等他开始细品洛折颐的态度,却是一脸懵地跟着对方进了屋, 随后身上就突然被男人加了件厚外袍。
面前的手指勾着那两条绸略显生疏地带打了个结,安逸悄悄用余光打量着洛折颐一贯交叠至喉结处的衣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 就只能配合着抬起头来方便洛折颐的动作。
即使没有照顾过别人,但闲暇之间洛折颐倒是听着师姐抱怨过不少关于她徒弟的事情。
师姐收的那孩子是和安逸年岁差不多, 但是刚入门没几天就得了场大病。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洛折颐每一回去拜访她的时候,就总能听起对方围绕那孩子说些平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