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害羞的小模样击中了连华的一颗慈母心。
“小孩儿,快过来。”
楚秋晶亮的大眼睛看了眼慕归尘,得到男人点头示意后,才一点点挪到连华身前,又糯糯的喊了声“娘娘”。
连华高兴的拉住楚秋柔若无骨的手,抓之前还不忘把锋利的指套摘下,多久了,多久没看到尘儿这么在乎一个人了,真好啊。
“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啊?”
“楚秋,我叫楚秋。”
“楚秋啊,”连华抚着楚秋白嫩的手,感叹到,“是个好孩子,你什么时候跟着尘儿的?”
楚秋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他细细想了想,然后认真的开口:“快一年啦。”
连华愣了一下,快一年了,这孩子看着像刚成年啊,难道说,连华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楚秋被连华这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刚放松的情绪又绷了起来。
慕归尘无奈的喊了声:“皇嫂,您吓着他了。”
连华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她深刻怀疑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做了什么糟糕的事,但还是按耐住脾气,把吓呆了的少年哄去隔间休息,自己则端坐到凤椅上,开始问罪。
“慕归尘!你是要气死我吗!这么小你就敢下手!”连华压低声音,气不打一处来,虽说他们天颐民风也不算保守,对于男子和男子之间的感情也是尊重的,但对一个未成年人下手,这也太过了点。
被自家嫂子用谴责的眼神看,慕归尘哭笑不得,他在他们眼中是有多任性啊。
“皇嫂,别乱说,秋秋还是个孩子啊,我怎么舍得。”
“就是说他还是个孩子你...等会...你该不会、还没得手吧...”连华惊讶的睁大了眼,那心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既安心又嫌弃,“没用。”
慕归尘听了这话,神态一度十分扭曲,但又不好说什么我,只能无奈的捂脸笑。
“皇嫂,秋秋没参加过这般规格的宴会,希望您待会儿能看顾一点。”慕归尘拱手,也只有在亲人面前他才能这般放心的把楚秋托付。
连华温柔的轻笑,应下了这事。
御花园,已经有臣子带着亲属来了,他们跪坐在软垫上,互相寒暄。
“听说定王回来了...”
“这个煞星怎么就回来了呢,当年的事闹的还不够吗。”
“呵呵阿,这就要问我们宰相大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御史大夫抹着灰白胡须笑呵呵的打趣。
这话头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携妻带子赴宴的丞相身上,那万众瞩目的啊,看的老丞相是涨红了脸,怒瞪幼子。
在此期间,那些提前到来的各国使团也纷纷入园,原本还笑意盎然的御花园里顿时气氛凝滞,尤其是当白国使团入座后,这种尴尬的气氛到达了顶点。
“阿呵呵,柳大人,别来无恙啊。”身穿白国官袍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跟柳振廷寒暄,得到刘振廷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他们本国官员间互相防备,但对外都是一致的,想看他们天颐的热闹,做梦。
柳振廷冷笑一声,甩甩衣袍回敬:“是很久没见了啊,耶律大人。”,说着,视线在白国队伍里一番巡视,停在某个地方良久。
冷笑:“阿,真是有意思,你们白国太子不先递文书私自偷渡我国,到底是何居心。”
“白国太子!”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接到消息啊。”负责处理外国邦交的官员额头直冒冷汗。
一袭青白色衣袍的俊美青年从耶律言已的身后跨步而出,腰间缀着的血红玉佩彰显了他的身份。
“这是...鸽血玉,白国皇室嫡脉才有的鸽血玉!”
“不知太子殿下来我天颐所谓何事?”在家国大事上,所有人都是一致对外的,本来还有争执的几位大臣纷纷走到柳振廷身后,两派人泾渭分明。
青年低笑一声,声音磁性悦耳:“孤是来给皇帝陛下庆寿的,难道天颐不欢迎本王吗?”
柳振廷抚着胡须,朗声道:“我天颐自是欢迎八方好友,但若是抱有不良之心,我天颐也不是好脾气的。”
“太子殿下,行事还需谨慎啊。”
两人四目相对,具是浅笑,青年朝柳振廷拱拱手,对着身边的侍从颔首,侍从默默退出人群。
“定王到!”
报数的太监高声唤到。
所有人都朝御花园的入口看去,在见到一袭黑底金边锦袍的男人后,纷纷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