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店小二推开门进去上菜。
面首,谁?
陆宴知忽的将手里头的筷子放下了,脸色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他耳力极好,楼下说的什么,直接就听了个一清二楚。
店小二上完菜出去,将门贴心的关上。
外头的人还在小声说着。
昭玉听不到,只见陆宴知黑着一张脸,不动筷子,于是疑惑的道:“怎么不吃?”
她没听到,可是一旁伺候着的青衣可是听见了。
青衣也是习武之人,耳力不同于常人,听到了这儿后,脸色都微微变了,忙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家摄政王。
昭玉也瞧出了他突然之间便不痛快了,此时也不吭声,又问了一句:“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陆宴知摇了摇头,眯缝起眸子看向一旁的青衣,见他一脸的冷汗,淡淡开了口:“听见了?”
青衣:“是、是……”
昭玉与芍药面面相窥,皆有些疑惑。
听见什么了?
随后,又听陆宴知问:“他们说的,是本王?”
青衣:“这……”
就在此时,楼下又传来了声音。
也不知是哪个说了句:“瞧着的确有些凶恶,配不上咱们生的跟天仙似的公主,公主应当找些瞧着性子就软和的。”
旁边有人戏言:“李兄,瞧着你这副样子,莫不是也想给公主殿下做面首了吧?”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姓李的道:“公主生的美,能得到公主青睐,是李某的福分。”
陆宴知听到这,终于听不下去了,顿时间心头火起,骂了一声:“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随即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抓起剑就要下楼。
青衣怕他真的下楼将人给砍了,届时公主定要生气,俩人若是闹了别扭,难受的可是他们这些个跟前伺候的,遂连忙上前道:“主子,您消消气,您贵为摄政王,何必同这些没见识的老百姓一般见识。”
昭玉也懵了。
这是怎的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提剑砍人。
她忙站起,上前拉住陆宴知,轻声问:“王爷,您如何生这么大的气,可是有人惹到了您?”
陆宴知恶狠狠的瞪了昭玉一眼,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毕竟当面首之类的话太过难以启齿,他怎么有脸跟昭玉说。
昭玉疑惑的看向青衣。
可自家主子不发话,青衣又哪里敢说,只低下头道:“小殿下,楼下有几个人口出狂言,编排您与王爷,我家主子这才大怒的。”
昭玉皱了皱眉:“竟有此事,青衣你下去将人教训一番。”
青衣领命下去,昭玉这才拉着陆宴知重新坐下。询问他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可陆宴知说什么都不肯说,只好宽慰了他一番就罢了。
再说青衣,领着人下了楼后,将说闲话的那几个人各自打了五个板子,小惩大诫了一番。
而陆宴知这顿饭都没吃痛快,回去时候还黑着脸。
青衣则是在旁边小声劝:“主子,您何苦同他们一般计较呢,小的已经帮您教训了他们。再说了,明日您就与小殿下回京城了,日后也不会再见着了,这些话您就权当没听见得了。”
好说歹说,总算是叫陆宴知歇了几分火气。
第二日一早,昭玉与陆宴知准备回京。
知道昭玉怕热,陆宴知提前叫人备好了许多冰块带着,又在马车上放了些,这才启程。
说来也怪了,昭玉来时没什么,回去时候,竟然晕起了马车。
马车刚走了没多久,她便觉着胸口发闷,头晕脑胀的,还有些想吐。
不仅如此,近些日子,还有些吃不下东西。
途中,芍药将车夫停下,昭玉下了马车,干呕了一通。
陆宴知站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她惨白的脸,还有消瘦了几分的脸,眉头就拧成了一团。
盯着她的脸问:“你怎么回事?来时候还没这样。”
昭玉用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唇,蹙着柳眉道:“以前也没这般过,想来,是天气热了,马车里头闷,有些叫人吃不消。”
陆宴知嗤了一声:“娇气。”
然后又道:“再往前走十里路,就到一个镇子了,我叫人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
昭玉摇了摇头:“不必,我又没感染风寒,其他地方也未曾觉着有不舒服的,应当就是天热坐马车的缘故。”
陆宴知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就这样接连几日,仍旧是这般,昭玉心里头不知为何,竟染了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