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兰兰压低声说:“我们大队以前也有过,睡着睡着突然就发疯了,大半夜的走到坟地去了。”
“不太一样。”刘桂红思索片刻,看向小女儿,说:“其实她跟幺妹前些天,把脑袋摔了后的样子挺像的,神神叨叨。”
陈娇心里一惊!
没料到话题怎么到她这里来了,而且正中靶心!
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觉得得抢救一下。
“妈,我……”
“你看看你,打从摔坏脑子起娘都不叫了,学什么城里人叫爸妈呀。”刘桂红嘴上嫌弃着,心里却被这一声声妈叫得格外舒坦,叫法不同,感觉人都洋气了。
陈娇心里又是一紧,赶紧低头看地面,免得自己藏不住表情。
虽然她也有模仿原主的言行举止,但她到底还是她,几天过去就有些原形毕露了,却没想到刘桂红早就看在眼里。
至于这叫法问题,她是因为再次醒来那会,看到他们和上辈子早逝的父母面容相似,又头晕眼花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先脱口而出了。
后来……看他们应得挺高兴的,也就没改了。
还好,没往她身体里换了个芯上想,顶多是觉得她摔坏脑子撞邪了。
……
吃完午饭,大伙稍作休息便准备去上工,陈娇不想留在家里干细碎的杂物事,便打算跟着去。
原主以前也经常去上工,但一整天下来全在摸鱼,正经事没干几下。
陈娇觉得别的她可能不行,但摸鱼她在行啊。
陈家村的大队里有几百户人家,近一两千的人口,一个大生产队里又分成几支,而陈国栋管理着其中一支小分队,这会的他正要安排几个新来的知青干活。
但这一个个的连正经下过田都没,更别提其他活了,而且刚来就让人家去干最脏最苦的活,头铁的可能会直接抗议,所以一时间不知从哪安排。
陈国栋感到脑壳疼,不知道他爹为啥把这个事交给他了。
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点?!
陈国栋为自己叹了一声,一转眼看到不远处走过的人,顿时想到怎么安排这些知青了。
他大喊道:“幺妹!过来!”
沈骋怀正在跟李亭午谈话,目光随意看去。
对面小路上的人儿茫然回头,一张玉盘般的小脸一点点闯入视线,乌黑的细眉,唇瓣娇红,似点缀在雪色上的花瓣,映衬得皮肤愈发莹白夺目,就连她身后的山色也多了几分秾丽。
沈骋怀听到旁边有人感叹了一声,“这地方的山水真养人啊。”
这等样貌在城里都少见,何况她还一身粗布素衣,都挡不住这般颜色。
李亭午一下认出了她是早上那小村姑,但没想到正脸居然是长这样的。
陈娇缓缓走近,看到旁边站了一群人,男主同志也在其中,一个个的很像等待上砧板被切的——
萝卜??
“国栋哥,你叫我啊?”
“对。我有事情要交给你!”
听到他动力十足的话,陈娇想起上午坐拖拉机的体验,有些迟疑地开口:“什么事啊?”
陈国栋下巴抬了抬,示意下这群知青,说:“也不是什么事,你下午领着他们插秧就行。”
这么一听,好像是不难?
第5章 你别哭了,我帮你弄掉
陈娇犹豫了下,答应了。
她想,再难应该也好过跟刘桂红上山去割山草吧?
然后……
然后她就跟鸭妈妈似的领了一群小鸭子,站在了比篮球场还大的田里。
这么大一亩田,陈国栋居然让他们在今天内完成,可只剩下半天了啊。
不知她崩溃的“小鸭子”们,一个个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步指令。
少有被授予重任的陈娇不由产生一丢丢责任感,她强打精神,清了清嗓子,问他们:“都没插秧过吗?”
“没有过。”
“只看过。”
“第一次下田……”
陈娇顿时充满了自信,虽然她也没有下田过,但在原主的记忆里早就有过无数回了。
四舍五入就是她拥有无数的经验,是王者带青铜。
陈娇拿起一小把秧苗,示意他们也都捏一把,摆好姿势。
“很简单的,你们看——”
她快如闪电般一下子将秧苗种进去,只是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秧苗太矮,一小簇秧苗只巍颤颤地露出个头来,看着半死不活的。
陈娇盯着秧苗,自然也看出了种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