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抬眼看他:“爷拿我当小辈吗?”
九爷捏他鼻尖,笑道:“哪里敢,我这一世,也只娶得起这一回。”
桌上有一壶酒,还有两只龙凤呈祥的金杯。
九爷倒了两杯,分与谢璟,同喝交杯酒。
谢璟仰头喝入口中,却没急着咽下,反而伸手拽了九爷衣领凑过去吸了他口中酒液,一人多喝了许多。谢璟不善饮酒,猛喝一大口微微呛咳,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但一双眼睛看着九爷的时候亮得如天上星,小声道:“爷,西川规矩,两杯酒倒在一起交融之后再分为两杯,最后一起喝下的时候,谁喝的多,谁就要扛起家里的担子,赚钱养家。”
九爷轻抚他面颊,不过一杯酒,就摸着已经开始发烫,低头亲了谢璟一下道:“好,都依你。”
谢璟又道:“我头好像有点晕。”
九爷哄他道:“别怕,我在这守着你,喝醉了也无妨。”
谢璟长睫抖动两下,转头看向窗户那边。
晚上房间里只他们二人,偶尔有红烛爆开火花的声响,越发安静。
九爷问道:“可是有些冷清,我去叫些人来热闹一下?”
谢璟忽然笑了,摇摇头。
九爷:“怎么了?”
谢璟:“我在想,要是爷让他们闹,他们也不敢,也就白二敢推我两下,但是第二天就要被罚抄书,现在他身边也有人护着了,没那么傻。”谢璟有点微醺,怕吐字不清楚,一字一字慢慢道:“虹姑娘现在护着他了。”
九爷顺着他,点头道:“那就不闹,安安静静只我们二人也好。”
桌上摆着的一壶酒,为了图喜气用的是最好的烈酒,也灌得满满的,九爷和谢璟一人一杯分了,喝的涓滴不剩。
谢璟喝醉了也不闹,乖乖坐在那,若是有什么没听清说话慢了,他就看着对面的人笑,眼睛都弯起来。
等到被抱去床铺上,推倒的时候,谢璟躺在那,手指抠着喜被,偏头看向一边。
这是他容貌最出众的时候,五官长开了,每一寸都精致漂亮,完全褪去青涩模样,眉眼漂亮,摄魂夺魄。身边有人靠近,谢璟抬头看了一眼,长睫眨动两下迅速又躲开看向别处,只喉结滚动一下,像是在紧张,又像是在羞涩。
九爷低头凝视半晌,视线被吸住一般挪不开,手指慢慢抬起,小心翼翼顺着脸侧划过落在唇边,摩挲片刻,哑声道:“床上有一方锦盒,里面有膏脂,一会我怕控制不了伤了你,先用一些的好。”
谢璟耳尖泛红,没吭声。
九爷摸到盒子,打开给他用了膏脂,但跟以往不同,那双手不是躲在衣服下的,而是光明正大地解开了衣袍,脱了他衣裳,细细地看。
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没错过。
谢璟耳尖红得滴血,想躲,却被九爷拦住。
谢璟咬唇,低声道:“我冷。”
九爷笑了一声:“不许撒娇,一会就不冷了。”
……
和平时不太一样。
谢璟趴在九爷怀里休息,气息不稳,一颗心跳得也同打鼓一般还未平缓下来。
九爷亲他额角,问道:“还好?”
谢璟“嗯”了一声,因被楼得紧,也去不了别处,只能往九爷怀里钻了钻。
九爷笑道:“怎么这会儿害羞起来了?方才不是还说让我再往里……”唇上被一只手捂住,怀里的人身体也红得虾子一般,九爷闷笑,“好好,不说了。”
谢璟嘀咕:“那药膏有问题。”
九爷未听清,凑近一点,才听到他说的全部话。
“……我受不住,爷以后别用了。”
九爷抬手捏他下巴,摩挲片刻,嗓音喑哑:“方才说给你一刻钟休息,可是够了?”
谢璟闭眼,但撒娇也没用了,对方比他还要了解这幅身体,一点点挑起比刚才更热的温度。
红烛半燃。
春宵苦短。
第二天早上,谢璟起来的略晚一些,本想去给长辈敬茶,但院子里来人通知,说是谢泗泉昨夜饮酒太多,宿醉未醒,让他们下午再去。
谢璟也没什么事做,穿戴整齐之后,让九爷坐在镜前,给他梳头发。
镜子里映照着两个人,和他中了菌丝那次不同,镜中人他看得清楚,手边也有温度。
旁边有一把银剪刀,还有红纸,谢璟和九爷按之前喜嬷嬷说的那样,各自剪夏一缕头发,绑在一处。谢璟头发略长,缠绕着九爷的打成一个结,用红纸包好,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