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_作者:羽蛇(434)

  于德喜不敢耽搁,忙一路小跑,招呼宫人轻手轻脚地将曲沉舟抬上舆车,送出门外。

  凌河看着一行人走远,才开口:“皇上,三位王爷已各自离去。”

  依着皇上的吩咐,他和薄言带曲沉舟去偏殿审讯时,三位王爷隔着围屏听审,有容九安在旁作陪。

  待他们出宫后,便该是容九安来回话的时候。

  可虞帝像是没听到凌河的话,只盯着柳重明,厉声喝问:“重明!怎么会这样?”

  柳重明盖好棋篓,起身站在一边:“回皇上,服下碧红子,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不招供。不过凌少卿居然只用了一瓶……”

  “朕不是问你这个!”虞帝忽然一拍几案:“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说除了疼些,不会有别的事吗?”

  “曲沉舟在臣手里的时候,鞭子也挨过,烙铁也受过,可没有这么金贵,如今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讨皇上怜惜而已,”柳重明冷笑:“他人贱命硬,臣才不信他……”

  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他脸上,打得他踉跄几步,来不及扶着几案,便跌坐在台阶下,疼得龇牙,却再不敢吭声。

  “柳重明!他如今是朕的司天官!你以后再敢对他动什么歪心思,别怪朕不看你爹的情面!”

  那衣袍带风似的从脸颊旁挥过,柳重明看着地上被日光拉长的影子消失在视线里,才轻轻摸摸火烧火燎的脸颊。

  靠在椅子边的拐杖被人递过来,他接过来,撑着站起身,瞟一眼凌河打量的目光,默默地过了门槛。

  “世子腿脚不灵便,下官送一送世子。”

  凌河仿佛不识趣似的紧随其后,跟着下了台阶,面无表情地轻声说:“药我换了,你放心。”

  柳重明嗯了一声,伤在右脚,下楼梯的时候更艰难,下了几个台阶,便扶着栏杆站了站。

  “还不走?”他回头看看凌河。

  既然凌河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一切计划都没没出什么意外,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下。

  “我的小动作,估计瞒不住薄言的眼睛,”凌河目视前方,不动声色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连他也搞得定的。”

  “谁都有所求。”柳重明简单回答。

  谁都不是小孩子了,给块糖就能满足,他也不会天真地觉得,区区一柄匕首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师弟就能打动薄言。

  幸运的是,薄言想要的东西很明显没有人愿意永远屈居副职。

  凌河也不追问,值点点头,瞟了一眼他的腿:“你还真舍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重明轻吁一口气,滚下马时,他甚至有一瞬间累得不想挣扎,想着索性当做躲闪不及,直接被马蹄踏在胸口算了。

  可还有人需要他。

  “就算他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

  两人在宫中不便多说什么,凌河拱拱手,先行离去。

  他看着凌河走远,才苦笑着自语一句:“可惜我愿意给,他也不稀罕要。”

  曲沉舟闭着眼一动不动,抬他的人轻手轻脚,像是手里托着满是裂纹的精贵瓷器似的,将他慢慢平放在床上。

  眼前黑了黑,帷幔被垂放下来。

  外面有不少脚步声,从台阶上匆匆跑上来,而后有人伸手进来,将他的手托出去,放在丝绒垫上,四指搭在他腕上。

  过了没多久,又换了一只手来为他把脉。

  他被那些手指搔得有些痒,却不敢动,只觉得喉咙干渴得要命,肋骨也疼得够呛。

  被缚在偏殿的梁柱上时,他看见那瓶碧红子滑进了凌河的袖子里。

  凌河给他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入口火辣辣的,只几个呼吸间便汗出如浆,小腹处有刺痛的感觉,头有些晕。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必然惨白得吓人。

  接下来,便只需要惨叫了,碧红子发作时的情形,他比谁都清楚,而且那黄油纸上嘱咐得清清楚楚。

  可饶是他逢场作戏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对着凌河这样知根知底的人,想想又有些好笑。

  一时走神,似乎是表情不够好,便被凌河一笔杆戳在肋骨上。

  那笔杆子又尖又硬,戳得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曲司天,”凌河口气冷淡,问道:“我再问一遍,你有没有给世子卜过卦?”

  接下来的时间,他被凌河在同一个地方戳了七八下,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甚至有些怀疑凌河是不是在借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