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_作者:羽蛇(552)

  他向着光走,再察觉不到刺在身上的疼痛,那些叵测的提防怀疑、龌龊的母亲、低贱的出身……都消失了。

  哪怕那人已入宫为妃,可他仍然坚信,那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也始终都是他的。

  慕景延轻轻吁出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另一个让他过来的理由则是大宫女转达的话整理朝阳宫时,找到些瑜妃娘娘的东西,事关私密,请王爷见面一叙。

  慕景延心中冷笑,那个不成器的母妃真是到死都不让他省心,必然是留下了什么关于三福的线索。

  柳清如叫他过来,还能因为什么事呢?

  无非是想要借此威胁他,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真是太天真了。

  对于这位在宫中顺风顺水惯了的贵妃娘娘,他非常乐意指点一下,好教她知道勾引罪名扣在头上是什么滋味。

  正好他也很想知道贵妃娘娘的滋味如何。

  四周有侍卫守护着,他可以保证完事之前不会有人发现,再之后呢……反正他是无辜的。

  难道皇上会愿意见柳家独大?

  慕景延又笑一下,在正堂站了片刻,又去左右两间走了走,空无一人,只能看到脚下的影子比刚进来时拉得长了些。

  不知怎的,那种熟悉的不安又一点点爬上来。

  细算起来,自从柳重明崭露头角时起,他就常常会有这样的心悸之感,如今总算明白,那是躲在柳重明身后的曲沉舟……在无声注视。

  可曲沉舟如今身陷锦绣营,柳重明必然明白皇上在盯着那边,敢对曲沉舟手下留情才怪。

  虽然曲府搜查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慌乱了一阵,可皇上始终没发话去锦绣营捞人,审视地态度也很明显。

  照理说,这样布置下来,柳重明如果不放弃曲沉舟,这一关几乎很难跨过去。

  “几乎”……

  慕景延心中一跳。

  这一年多来,在与柳重明你来我往的交锋中,他吃了太多亏,说是节节败退也不为过。

  如今连两个舅舅都视他如豺狼,忙不迭地抽身而退,他损了太多人,不得不一步步退让,实在不敢再像从前那样笃定。

  尤其是眼下这个关节。

  祭祖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虽然让步示弱,想在慕景臣离京之前最后利用一下。

  奈何慕景臣前往封地一事更早定下来,人事交接、搬家应酬等等忙得不可开交,皇上不出意外地指了他。

  还有十多天就要出发前往方泽坛,在这之前,他至少要让曲沉舟和柳重明再也无法东山再起。

  脚下的影子又移动一点,仍是没有人来的动静,慕景延推门出去,门外与他来时一样安静,可那杂草里都像是藏着危机一样。

  柳清如为什么会叫他过来?真的只是要用已经死得尸骨无存的三福威胁他?

  不敢前来,是因为心生惧意?

  柳清如会不会也是提前得了曲沉舟的授意行事?曲沉舟身在锦绣营,难道又布划了什么让他猜不透的局吗?

  不派人来,只是为了让他在这里耗些时间?难道拖住自己的时候,在别处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的心跳越来越剧烈,几乎无法呼吸一样,终于无法忍耐这寂静下的胡思乱想,悄然离去。

  ……

  于德喜向左右看看,在一片安静中推开了回心院的院门。

  这小半年里,他来这边的次数比他入宫以来加在一起都多,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地方。

  自从曲沉舟掌了骁营又得了金吾卫之后,薄言明显地向他靠拢许多,求自己的态度从暗到明,一次比一次迫切。

  其实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薄言。

  堂堂七尺男儿,一辈子都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活,薄言越是在他面前弯腰,那份鄙夷便越是压不住。

  可瞧不起是一回事,该收的东西还是要收的。

  他握住房门把手时,轻轻向上提了一下,这样一来,木门的吱嘎声还没有那么明显。

  进门后左手边的房间里,据说从前住过一位不得宠的太妃,斑驳的妆奁里早都空了。

  于德喜轻车熟路地拉开右边倒数第二格抽屉,两个瓷瓶摆得整整齐齐,正在耐心等着他。

  一切如常。

  他将瓷瓶小心地揣在怀里,轻车熟路地出门沿着围墙向南,出来时皇上刚刚睡下,这一来一去的时间不算太长,耽搁不了什么。

  回心院向南有一道月洞门,再过去是一片宽敞地,中元节时在这里放花火,而观看花火的高台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