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点点头:“也对。”
“姐你怎么突然对我们历史老师的家事感兴趣了。”
“我才不感兴趣,是上回听供销社里的人讲他们吵架闹离婚,就多问一句。”沈白露继续编造。
“哦,也有可能……”
把本子还给春雨,沈白露走到外边透了透气。
还好的是,她只收到过两封匿名信,跟方垒在一起后,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信……等等,那天跟方垒在校园里的时候,她看到的那个影子,想必也一定是宋建国!
真是无语至极,宋建国这是何必呢?倘若他是单身,写那样的信,她都能理解,可明明已经有家有室,还弄这些,这不是害人吗?
唯一庆幸的是,他会写匿名信,表明他也不敢明着来,并且此后没有再寄那样的信了,可见也消停了。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不宜声张,宣扬出去影响非常不好,说不定还会引起他老婆来憎恨自己。万一闹开了,更容易毁了自己的清白,比如被说成是“第三者”……那脏水一盆盆的,洗都洗不干净……
蹙蹙眉,顿觉毫无安全感。
……突然好想方垒……
还有半年,他应该会回来探亲吧……
第40章 上班了
上班了
初七这天下午, 沈白露跟沈晓冬一同回到了供销社,明天沈白露上班,沈晓冬去县城上学。
食堂还没有开, 小饭馆也没有营业, 晚上大家只能吃吃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沈白露拿饭盒装了一些米饭和菜带过来。
宿舍的空院子有一个专门用来给大家烧柴火拢炭盆的临时灶。沈白露便在灶上生了火, 找了个小汤锅子, 把自己跟弟弟的饭菜加热了一下。
李孝红也把带过来的萝卜骨头汤热了热,王见娣带了些蒜苗炒腊肉过来,把饭盒推过来说:“尝尝我家的腊肉。”
三人在宿舍里边吃边聊着过年的一些事儿, 其乐融融,气氛不错。
王见娣道:“露露, 方垒的那个继母, 还记得吗?”
“张琴?”沈白露疑惑着, “你不提我真的都要忘了, 她怎么了?”
“之前不是改嫁了么,也在石泉公社。”
“哦。”就是嫁给了她之前相好的那个老单身嘛……其实这个安排对她来说已经非常仁义了,“怎么了?”
“过年的时候,我听人说她不想跟对方过日子, 闹着回娘家,可娘家没父没母,父母的田地又都分给了几个兄弟,谁愿意管她啊?劝说了几句, 又把她劝回去了。”
沈白露皱了皱眉, 这个人还能这么折腾啊?
王见娣有些眉飞色舞:“我就说她特能作吧,简直了……”
李孝红问道:“她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
“大概是男方有些穷,她又是享受惯了的,所以觉得过不下去呗。”
“真是, 图啥呢?”李孝红也很无语,“现在举凡有手有脚的,都能过得比以前好,我家那边最普通的人家,夫妻俩种田养猪,过年了卖一头猪,也可以过个好年。懒人是没救的……”
饭吃到一半,王见娣神秘兮兮地说道:“嘿,跟你们说个更大的新闻,要不要听?”
“啥新闻?快说。”
“也谈不上大新闻,估计你们也想到过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
沈白露下意识地猜想着,莫非是那谁的事?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雪梅他们家里三十晚上大吵了一顿。”
李孝红:“三十晚上吵一架,他们可真会挑时间。”
“谁跟谁吵?为了什么吵?”沈白露问道。
“还能有谁,就为了一个炭盆没有拢好,雪梅跟她公婆吵起来了……”
*
起因确实是因为一个炭盆的事,但矛盾积累起来,那是分分钟就要炸的。
邓雪梅在家里基本上什么事情也不干,椅子倒了都不扶一把,衣服掉地上了也不捡的。
除夕当天大家都忙着准备年夜饭,罗华光也是个本性懒惰,只会饭来张口的人,年夜饭全靠两个老的张罗。
因为一时没有顾得上拢炭盆,邓雪梅嘟囔了句:“起那么早,炭盆也不拢一个,坐着冷死了。”
罗母原本就有些受不住,当天忙得不行儿媳妇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如此抱怨,便回了一句:“你们有手有脚,自己不会拢吗?坐着冷死了,这不是还没死吗?我们两个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伺候你们,每天把饭做好端上桌,你们才起床,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