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有一名小妇人上门投诉,说就是在丽人美容院这儿沐足后,自己的脚发痒发臭。与她同行的,还有她的相公,男人站在旁边表情非常难看,似乎要美容院给出个公道。
这个小妇人本是良家妇女,平日里收拾得倒也算干净。可这会儿她的脚散发出阵阵臭味,活像是在工地里干活的汉子那样。若是她的相公是个卖苦力的,倒也还好说。
可偏生她相公也是个爱干净的,每天都要自己烧水洗脚呢。
晚上睡觉脱了鞋子时,男人往被窝里一钻,浓郁的臭味挡都挡不住。那脚臭味化作实体,熏得他阵阵作呕。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偷汉子了!”男人想到街上臭熏熏的汉子,气得脸都青了,“怎么你身上都是那种臭味?啊,你说啊!”他们夫妻俩本来都不是脚臭的,怎么这会儿妻子的脚臭得如此厉害?
莫非是野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沾染上气味!
听了这话,“唰”地一下子,小妇人吓得手都抖了。她慌张地抱着丈夫,解释道:“没有,我也不知道这股怪味是从哪儿染上的……明郎你信我啊,我没有偷汉子!”
要是真做了还好,可她什么错事都没有做,那当真是冤枉极了。小妇人仔细回想,这脚臭味是四五天前开始有的,那会儿她脚痒。那时候她干了什么特别的事?
吃饭、睡觉、洗衣裳……对了,那天她去了丽人美容院,体验了沐足。
对,她一定是在那儿染上病气的!
似乎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小妇人的泪落了下来,她低泣着说:“明郎,那日我和几个姐妹去了史氏开的美容院,从那儿之后才脚臭的。”
“此话当真?”男人的脸色好看不少,在美容院里惹病了,总比是出轨好。
丽人美容院里有病气,明郎身为丈夫,正陪着自家媳妇来讨回公道。他并非贪心之人,只想要史氏把治脚气的药费付了就行。
“什么?你说你从我这儿出去之后,就脚臭?”史氏这几日脚也痒痒的,有点疼,她心虚地把眼光瞄向别处,不想赔钱。
这会儿,正好有以为做完沐足的男客人从店里出来呢。
她想了个缺德的借口,故作鄙夷的神色。她把目光从小妇人和男客人身上来回移动,蹬鼻子瞪眼的。她“切”了一声,骂道:“我一向是清清白白开店的,可别是有人看对了眼,赖到了我的头上!”
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分明是映射那个脚臭的小妇人偷人呢。
女子气得脸都白了,她的丈夫瞧着从美容院里出来的汉子,也是那么一股酸臭味的,一巴掌扇到了女子的脸上。
“好哇,你说什么来沐足,原来是来偷人的!”明郎气极,这对于男人而言是何等大辱,火冒三丈之下,男人抡起路边的大石板就要砸烂史氏的店,“你这个老虔婆,开什么美容院,分明就是扯皮条,挣黑心钱呢!”
“哐当”一下,门板烂了。
再一下,连洗脚盆都摔破了。
史氏喊着救命,想要拦着男人砸店的举动。她大喊着“停手”,可如同煽风点火一样,怒气上头的人哪里听得进去。何况她的员工都是几个老婆子,战斗力堪为负数,根本就挡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
上前劝架的老姑娘被男人推到在地上,“哎哟”地叫着疼,站不起来了。
这家山寨美容院被砸一事,在长安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可谓是年度最广为人知的新闻了。最后明郎一家和史氏都见了官老爷,双双被罚,才就此罢休。
这场民事纠纷,害得小妇人泪如雨下,双眼被泪水泡得跟胡桃似的,才重新获得丈夫的信任。而史氏也觉得自己挺冤的,她也是从大·保健那儿学来的沐足,怎么就惹得顾客患病呢?
一定是大·保健的经营模式不对,从它那儿就错了!
美容院开不下去,史氏的积蓄也赔得一干二净,她不甘心地沿街叫卖脂粉,逢人便说:“那大·保健的沐足按摩害人啊,害得人好端端就得脚气病!”
“嘶,这是真的吗?”有好事者继续问下去,这种新闻太劲爆了。
史氏言之凿凿,状似好心地建议道:“我就是从大·保健那儿学的,你们别去大·保健,小心惹上脚气病呢。”
“不去了,不去了。”
这几天下来,照儿就纳闷了,怎么大·保健的生意萧条了不少,往日里最受欢迎的沐足按摩项目都没什么人做了。她叫个店里小姑娘到外头去打听,不多时,兰儿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她神色慌张,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