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消愁_作者:一缕秋色戏寒烟【上部完】(38)

  冷静,於消愁!我狠狠呼吸,硬是借着颈间的疼痛清醒过来。寒江雪,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多的。

  嘴角浮上一抹笑,我朗声道:“喂──我们也没什麽关系!至多只是萍水相逢,你若为我死了,我连眼泪都不会掉几滴的!”话语方落,卡在颈间的锋刃向里移了半寸,温热的液体汨汨流出,沾湿了衣襟。

  我咬紧牙,继续说道:“你真的很没用!我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以後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马上滚!”快离开吧,寒江雪……

  我身子摇摇欲坠,只觉头越渐沈重,却还是挺直背脊,含笑而立。

  “不要让他跑了!追──”耳侧的声音越飘越远,我心里紧绷的弦终於松弛,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他应该跑得掉的吧──还好,他不是太笨……

  鸟一对天空海阔分飞

  酒一杯各自天南地北

  两双腿

  踏着时间去追一个完美不後悔

  我们一去不回

  你是谁沾染日月清辉

  我是谁喝过银河之水

  趁酒醉双双到人间度一场是非

  下一回七度空间相会

  我跟你相遇中国遥遥十万八千里

  我跟你相遇在不属於自己的土地

  是缘分是巧合

  让你我成为兄弟是可遇

  不可求那种无形的默契

  鸟一对在天空中相会

  酒一杯冲淡是是非非

  两双腿踏过千山万水从来不累

  纵不回也在他乡交汇

  你是谁为我插刀两肋

  我是谁对你掏心掏肺

  风一吹世间的传说转眼就破碎不後退

  我们尽力而为

  ……

  第二十一章

  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我好似身处迷雾中,摸索着,茫然若失。

  心底幽幽的醒觉,浮生梦一场,梦醒後,我还是那不知天高地厚,任性洒脱的於消愁。

  微微的动作,身体还是无力得很。颈上刺痛依然。

  想着那般锋利的剑刃划开皮肉,我可以感觉到温温的血液自颈上汨汨流出。连颈动脉的跳动,在我听来,都显得惊心动魄。只要那持剑之人再稍微动作一分,我就该和这世界彻底道别了。

  我轻轻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於我来说,睁眼这动作是聊胜於无。也想过某天我睁开眼,又可以再看见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从我被捉那日算至今,大约是过了半个月。半个月里我一直是待在这仿佛与世隔绝的小院里。这里永远都那麽安静,没有车马喧嚣,甚至连人声也少。偶尔的雀鸟飞过,也从不停留。安静得,让人心惊。

  除了送饭食的小童,这里平时是不来人的。我也是由小童送饭食的次数来计算日子的流逝。每回听见那小童气喘吁吁的奔过来,我总是扑哧一笑,我喜欢这种很有生气的感觉。

  也曾尝试过与他说话,但通常是十问九不答,偶尔恩一两声就罢。

  一撇唇,我隐隐也知风起家在打什麽主意。

  闲适的打开门,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夜凉如水。现在该是夜半了,连雀鸟的声音都无。

  极其自然的走到水井旁,一手拎起置於脚边的木桶打了桶水。提到屋里头再灌进大浴桶里。这麽重复数次,浴桶里也有了大半的水。於是将木桶放回原处,轻车熟路的步回屋里把门掩实。

  这小院的地形我大致是了解了,哪处有树,哪处有石心里也是通透。解开衣结,把衣物一件件置於触手可及处,便一足踏进桶中。

  虽快入夏,但夜里仍然偏寒。放坐入桶里便狠狠的打了个寒战。偏冷的井水寒沁入骨,毛细孔也阵阵紧缩,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不做二不休,我将整个身子通通埋入水中,连脑袋也不例外。骤然的水压压得我耳里嗡嗡直响,缓缓的呼吸着,一串串咕噜咕噜的声音沈沈的响在耳际。

  猛的从水里抬起头来,冰凉沁骨的水滴沿着我的鬓发流了满脸。眨眨眼,将睫上水滴眨下,我拈起桶边一把皂荚清洗身子。

  “你兴致不错,夜半沐浴。”淡漠疏远的声音幽幽的在我头顶响起。

  他什时候进来的?我怔了下,而後坦然的捞起一把发丝洗净:“疏烟兄也是好兴致,赏月麽?”

  被软禁於此处这久,风起疏烟还是第一次来。=_=|||~~~但是他真会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