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退无可退,崖上的寒风呼啸着灌入衣袍中,我低低的喃道:“高霞孤映,明月独举,青松落崩,白云何侣?几回魂梦与君同,他朝相逢,也只在梦中。”
定定的看着应别梦,不,该是玄国皇太子月朝。他也在看着我,脸色竟然很苍白。
我苦笑,回道:“皇上已知消愁眼前只有死路,可是──”我停顿了下,嘴角微微翘起,昂首扬声道:“他朝我若再踏上玄国,你的天下──必任我笑傲!”
话随风而散,我张开双臂纵身跃下悬崖的一瞬间,听见沈沈的一句叱喝:“放箭!”
血,随风而飘。
我低眉看着胸前三支穿胸而过的银箭,自嘲的笑笑。
可以了──
我欠你的一命,算是抵了……以後就真的是鸿雁在云,鱼在水。
你当你的鸿雁,飞入云海难觅踪影。
我作我的游鱼,水阔鱼沈不知何处。
我眼儿笑得弯弯的,记忆里似乎很久未曾真正这样笑过了……
万箭如雨落,我的眼却像被浓浓的雾蒙住。眼睛因那抹似雪白衣而睁得极大。
白衣翩跹舞动,渐渐的接近,然後,拥住我。
我将头埋入他怀里,有热热的水一滴一滴的,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被他如雪白衣尽数吸收。
我吸吸鼻子,轻轻笑道:“秋云若,你是大笨蛋。”比我还笨…
他笑容温和淡雅一如初见,平静的道:“就只许你发傻麽。”
他望向我胸前的三支银箭,云若如秋水般澄澈的眼沈下。手轻翻,袖中飞出三尺白绫如剑般插入石壁。
我瞄瞄身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重又将头埋入他胸前。
虽然自由飞翔的畅快感觉让人迷恋,但这样悬在半空中晃荡晃荡,只让人头皮发麻。
我轻抚胸前银箭,只觉有什麽在慢慢流失。
是生命吧!
“这箭当年可是威振四方呢,是集全国能工巧匠的心血,研究了一年才创造出来的。射程远,速度力量皆为上等,还是银箭头。他们真真太看得起我了。”我幽幽的说着,看云若如雪白衣染上点点血花。皱了皱眉道:“弄脏了。”
他不发一语,只静静的看着我。
紧抱着他,我淡淡的笑。有他在身边,即使是面对的是死亡,我也不会胆怯。
但是──
我欲言又止,唇开开合合了一阵,终於还是说出了口:“云若,你放开我吧,这白绫支持不了两个人的。”裂帛之声犹在耳畔回荡。
“你若知我心忧,懂我何求,你就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他清润嗓音一如往昔,不起一丝波澜。
我眼微垂,头无力的垂在他肩上:“若真如此,摸得到的也只是一具残破的尸体,就连你自己也──”我没再说下去,实际上我已无法再说下去。
血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流失着,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撑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渐渐的,我呼吸越来越短,越来越轻。
我垂着眼,感觉一波波睡意席卷而来。倚着他肩头,我微微笑道:”云若,我好累,要睡了。如果你嫌我重的话,就把我扔下去吧。”语毕,不待他回答,我悄然闭上眼。
死亡,无声无息。
“消愁──”云若声音微微颤抖。
我看着自己的手,透过它还能见嫋嫋浮动的清烟白云。
我瞪大眼,莫不是我又离魂了?!
上部完
恶搞番外一 我是一条小小蛇
天地混沌,迷蒙未开。
酝酿了很久,我终於还是下定决心了。摆了摆尾巴,头猛力的向上撞去!
喀啦一声,我头上这片天,裂开了一条缝。当然,我的头也肿起了一个大包=_=|||
我眯眯眼瞅瞅那条小缝,是不是我最近米运动,长胖了,跳不起来了~~~不行,再接再厉,撞得满头包我也要把这天给撞开!
只听得喀啦喀啦喀啦三声,头上一片天四分五裂,小蛇我终於华丽丽滴出壳了!
话说我出壳後,整天在林子里转悠。吃不饱,睡不好,失眠多梦,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那~~~~
以前在壳里,听到外面的世界热闹得不得了!鸡飞狗跳,鸟叫虎吼,一切都那麽有生气。现在捏?从我出壳後,别说鸡米看到一只,连鸡毛都米看见有根=_=
哀怨…听说以前有块石头,那石头经过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咳咳,官方说法是吸收山间灵气,日月精华,酝酿了好久好久,终於有只猴子从里头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