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大白,性格却是完全不一样啊。”路鸣拍了拍那只大白的头,随即收回了手。
白湛在家排老大,可不就是大白吗?
“白总他……其实很好的。”波奇娜娃摇了摇头,嘴角带笑。
“无论是对待下属,还是对待陌生人,他总是充满善意。”
波奇娜娃脸上的笑意更甚,“白总发的年终奖很丰厚,面对家里有困难的员工他总是慷慨地施以援手。”
路鸣心道,不过是资本家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他还会匿名做公益,资助的孩子里有许多都考上了重点中学,您应该也有所耳闻,盛望对于贫困生和优秀学生的资金资助,有多么的丰厚。”
家境贫寒的陈浩南三人,考上大学却没钱交学费的许醉,要没有盛望的资金支持,谁又能确保他们不会早早的就辍学呢?
“白总在关心教育事业的同时,还格外关心养老问题,他让盛望的养老分支,成为了目前国内唯一一个有免费收养孤寡老人名额的养老机构。”
波奇娜娃的语气顿了顿,随之看向了路鸣,“路前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教育您,但是也希望您知道,这世界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世界上的人也不是非好极坏。”
“总而言之,白总人很好,希望您与他能相处愉快。”
路鸣没有回她的话,只盯着电梯显示屏上一直未曾变过的数字,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们这个电梯是不会动吗?”路鸣指了指显示屏,这让波奇娜娃的表情忽然多了几分尴尬。
“咳咳,抱歉,刚刚光顾着说话,忘按楼层键了。”她连忙摁下了五楼。
电梯的速度快而平稳,路鸣在波奇娜娃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处面积十分之大的办公室。
沉黑木质的办公桌静静地立于书柜前,那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道显眼的金属牌匾,上面是用银粉雕刻出来的一句话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贝多芬。
命运,命运是什么?
“路前辈,这里是白总办公的地方,今天是盛望旗下流浪猫狗收容所开业的日子,白总应邀去剪彩了,恐怕没那么快回来,麻烦您先在这里等等。”
流浪猫狗收容所?
听到这个名词时,路鸣挑了挑眉。
白湛不问世事,对于盛望的打理也仅限于幕后操作,不可否认他是一位优秀的资本家,盛望在他的手里业绩连年上升,却不曾想到,他会为了对业绩毫无贡献的猫狗收容所而选择露面。
白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波奇娜娃说完这话后便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轻轻带上了门,只留路鸣站在原地。
她静静地打量着四周,巨大的落地窗让这里的采光变得极好,墙边的角落里还放有几只布偶大白,他的办公桌上摆放了几只画着笑脸的弹簧太阳花,电脑的显示屏边缘还用胶布贴了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
如果路鸣不曾了解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位颇有童心、爱心、善心的爱国企业家。
“呼……呼……”忽如其来的风自窗外穿堂而入,吹的办公桌上的资料四处飞散,路鸣下意识地拾起那叠白色的打印纸,却见到了自己的照片。
不,准确的说,是她上一世回国后,入职研究所时拍下的证件照。
时年二十出头的路鸣,长发简单地扎成了一条马尾,上衣是纯白的的确良衬衫,炯炯的目光正视前方。
那时的她,胸中有万里抱负,她已经做好了,将自我投身到建设祖国事业中的准备。
路鸣的手指在那张照片上摩擦而过,眼神也逐渐柔软了下来。
这是她的入党申请书,她回国后,第二次正式填的申请表。而第一次,则是入职研究所。
“姓名路鸣、性别女、1950年10月3日生人、籍贯北京、家庭出身职员、专长液体火箭研发……”
这是她一笔一划写下的诚恳,是她深藏于心的爱党报国之心。
“……兹路鸣,父路岁丰,毕业于西南联大,后任燕南大学中文系主任,译有国外著作十余本,母姚氏,中央歌舞团职员,多次拿下国际歌唱比赛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