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营吗?
沈安行皱了皱眉。
他转过头,对柳煦说:“应该快到了,前面有个很像关卡的建筑。”
柳煦捂着口鼻,点了点头。
这话说完,沈安行就拉着柳煦接着向前走去。
他们越是往前走,柳煦就感觉黑雾里的味道越来越呛人了。虽然他捂着口鼻,但喉间的不适感却越发强烈,忍不住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沈安行回头看了他几眼,神色担忧,但也没办法做什么,只好带着他疾步往前走。
等他们走到这被烧成焦炭的建筑物的面前之后,柳煦的咳嗽声才终于停歇了下来。
这栋焦黑建筑是没有门的原来肯定是有的,但它应该早被火烧的灰都不剩了,就只在他们面前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方形大洞。
想来,这应该就是这栋建筑物的大门了。
沈安行拉着柳煦的手,四周看了一圈,发现他们是第一名,还没有任何参与者到这儿。
也是,这黑雾这么浓,柳煦这是身边有个人形自走外挂沈安行才能这么快到这儿,对其他的参与者来说,要想到达这里,那必定是寸步难行。
柳煦又清了清嗓子,咳了好几声,然后才用自己这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艰难说道:“我们是第一个?”
“……是。”沈安行有点心疼,就对他说,“你要是说话难受,就少说两句话,没事的。”
柳煦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到这儿来就感觉好多了……这儿的雾好像没刚才那么浓。”
这话确实。
这栋建筑物四周的黑雾确实没有他们来时路上的那么夸张,至少能看清很多事物了。
但怪异的是,在这里飘荡的黑色颗粒似乎更多了,甚至多的夸张。沈安行随便伸一伸手,就能抓住一小捧。
就好像这些黑色颗粒就是从这栋建筑里飘出来的一样。
“先等一等其他人吧。”沈安行甩了甩手套上的黑色颗粒,说,“毕竟人来齐了才能进去。”
柳煦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柳煦捂着口鼻,又轻轻咳了几声,拿出了手机来,看了眼刚刚没来得及看的时间。
现在是上午九点十七分,他们的时间看起来非常充裕。
……
一个小时后,柳煦就不这么想了。
参与者们来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慢得多,他们在这儿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可来的人居然连一半都不到,只有五个。
看来,普通参与者在这片黑雾之中行进的速度,远比柳煦想的要困难的多。
这些参与者来时,也都轻轻咳嗽着,声音哑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每个人都喉间不适,来了之后,也没人想说话,直接往旁边一站,捂着口鼻皱着眉打量起了四周,又或者拿出了手机来玩。
但这来的五个人里,有一个新人。
初入地狱就碰上了黑雾,新人来的路上也自然一波三折十分坎坷,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一定都看了个遍了。
一见到了人,他就一下子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去,嘴一张就声音沙哑地大哭了起来。
来的几个参与者里倒有个老好人。见此,他连忙收起了手机,走了过去,把人拉了起来,强忍着喉间的不适,出声安慰了一会儿,又耐着性子和他讲了许多地狱的事。
那个参与者是个慈眉善目上了年纪的人,头发有些花白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慈祥。
柳煦见此,突然就想到了邵舫和他说的话。
邵舫说,越是那种老好人的样,就越不是好东西。
如果真的是个老好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
不得不说,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柳煦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向了那个慈眉善目满脸笑意的参与者。
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又来了两个参与者。
有了上一个地狱的血泪教训,人来的多了之后,沈安行就忍不住心虚的掖了掖衣领,又抻了抻袖子,生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再跑出去。
虽然他身上跑出去的寒气也少多了,但并不是没有。没一会儿,就有个参与者轻轻皱了下眉:“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丢丢凉?”
“有吗?”另一人哑声道,“还好吧,我没怎么感觉出来。”
“是有一点。”也有另一个人说,“也就还好,不算冷,可以接受。”
柳煦扶了扶眼镜,转头看了眼沈安行,咳了两声,没说什么。
沈安行还握着他的手。拜他买的这黑色手套所赐,柳煦确实是没之前那样,光是握着就觉得冻得手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