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向前院走去。
因为七娘子身体娇弱,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的苦,郑文觉得她们现在沦落至今,也不知郑勷还活不活着,郑家的族亲都远在他国,她只听郑勷偶然提起过几次,压根就不太清楚那些郑氏族人的具体地址,想投靠亲戚都投靠不成,以后只能靠自己了,所以要七娘子也一起跟着锻炼,别的不会,跑步一定要每日坚持,要不然再像这次来个百里千里的逃难路程,这小姑娘不一定坚持的下来。
不过,她这个决定可苦了七娘子这个小姑娘了,和阿苓差不多的年纪,可自幼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出门皆有马车乘坐,走过最远的路程也就是这次逃难了,平日里也就在宅院中能让鞋子落地,第一天跑步的时候,还未跑上三圈小姑娘就气喘吁吁,和最开始的郑文有的一拼。 不过刚出了后宅,郑文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前面太安静了。
阿苓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抽出了一根经过特殊处理的箭矢,浑身都警备起来,把郑文挡在身后,“女公子,有些不太对劲。”
郑文也察觉了,她点了点头,把七娘子的手腕拉着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手我在剑柄上,让阿苓先让开,她上前去看看。
阿苓的青铜剑昨日放在了前院,身上只一把弓/弩,只适合远攻,根本不适合近身打斗。阿苓虽有些担心却还是跟在郑文身后,已经做好了随时上前的准备。
在那一瞬间,郑文心中无数猜想涌上来,她想了很多,诸如贼匪打了进来,或者他们的身份泄露了,有人对他们不利,因为情势发生的太过匆忙,她一时也没有个头绪,只能绷着心神慢慢向前走,结果刚出了门,就看见不远处站了两排兵士,都身穿甲衣,一时之间郑文还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愣在了原地,一时情绪出现断隔状态,在察觉那些兵士对于她们的出现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警备,依旧笔挺挺地站在原地时,浑身的气势顿时松懈下来,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她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两人道,“应该是公子奭的人,我们先去前院再说。”
七娘子点点头,紧紧地跟在郑文后面,一步也不敢落下。
院子里每隔数米都站了一位兵士,腰佩青铜剑,整座宅院顿时变了一个模样,像一座军营一样静寂。
她们刚走至前院,就看见两个人从堂里走出来,其中一位鬓须夹白,背脊微微佝偻,身上挎着一个小木箱子,眉头紧皱不停捋着胡须正与身旁的那位中年人说些什么。
她们离得远,郑文只能听见公子、身体、奇怪等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句,看样子是位疾医,不过身旁的中年人心情似乎很好,面带微笑地与那位疾医说话,不像是公子奭身体出现了问题的样子。
那位中年人刚把疾医送离就看见了站在后门处的郑文三人,似乎有些惊讶,然后快步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后,微微弯腰,面带恭敬微笑询问,“可是郑小娘子?”
郑文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说道:“公子正在堂中,先前已经吩咐过,如果郑小娘子有事寻找直接让奴带着您过去。”
郑文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下周围的那些兵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中年男人向堂里走去。
这边的守卫更加周密,门口基本上一米就可以看见一人,郑文走进去时就看见公子奭跪坐在上方,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旁有数名仆从服侍,下方站着穿着朴素的一人,她余光打量周围,发现了一丝不同,虽然她只来过这里几次,她还是瞬间就发现了不同,堂屋中的所有家具都似乎换过一遍,帷幕都换成了青色的锦缎,案桌器皿都有所差异,瞬间变得精致风雅起来。
郑文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觉得对方不像是要立马离开而是要在这里常住的打算。
她来不及细想,公子奭已经从上方走了下来,郑文在中年男人的带领下,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中间那位穿着朴素的男人面前放了一件模样奇怪的器皿,公子奭起身就是为了观察器皿中的东西,看过一眼后面上就带了笑容,手放在器皿上片刻后,大声道,“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