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阿姊,你骑术怎么这么好?”她围在郑文身旁。
有仆人拿来湿巾,郑文一遍擦拭面,一遍说,“之前在郑府中学过,你又不是不知。”
七娘子笑着说:“那也没多久啊,还是阿姊厉害。”
郑文把用过的湿巾递给旁边的人,感觉自己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向郑吉那边走过去,阿苓站在院中,手持一把弓箭,那把弓箭都快要赶上阿苓的身高了,显而易见地,重量并不轻。
她到的时候,就看见阿苓慢慢地把弓拉到极致,箭矢射到靶子上时直接穿透而过,差点把整个木靶带倒在地。
旁边的郑吉小朋友看见后眼睛发亮,直接蹦了起来,拍手叫好,过去围绕在阿苓身旁,大声道:“阿苓,你真厉害。”
阿苓害羞地笑,看着郑吉说:“小郎君也很厉害。”
她看见过来的郑文才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上前一步,“女公子。”
郑文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把弓箭上,试着拎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抱不起来,重量很是实在。
她笑:“阿苓,你力气又变大了。”
毕竟是孩子,不仅长个,力气也越来越大。
阿苓抿着嘴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七娘子也上前一步,好奇地想要拿起阿苓手中的弓箭,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动,只能放弃。
郑吉也走了过来,郑文摸了摸小朋友的额头,又再他后颈处感受了一些,对上男孩有些害羞的目光,她才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以后有空再让阿苓来教你。”
再过一会儿,郑吉就要出汗了,听到了郑文的这番话,一旁的傅母松了一口气,拿着温热的湿巾上来给郑吉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把手上沾染的尘土弄干净。
郑吉抬头看着郑文。
郑文笑了笑,摸了摸郑吉的额头,如同对待七娘子一般,“等小阿吉下次过来,阿苓骑马射箭。”
郑吉最后点了点头,看了一旁的七娘子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面上带笑的郑文身上,轻声道:“阿姊,那阿吉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晚上他还要去他阿、季父的院子一趟。郑文也正是知道如此,所以并没有多留郑吉,让傅母早点带郑吉回去洗漱一下,要不然等下不小心吹了风就不好了。
等郑吉离开,郑文也和七娘子她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寝院,再过几刻钟就是用晚食的时辰了,郑文直接去了内室洗漱了一下,换了干净的衣物,出来后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现如今天色还早,她想了想,从内室找出来一件她常穿的衣物,让仆人找来一些皮革,准备缝纫在胸口处,现在一些军士也会使用皮甲,大多用各种诸如犀牛皮、鲨鱼皮等动物皮制成,仆人虽然有些疑惑她的要求,可还是出了院子去寻找,家中主君吩咐过,只要郑小娘子的一切吩咐都照做。
她们都知道这位郑小娘子是主家过来的嫡支,于是很是慎重对待。
于是等七娘子出来时,就看见郑文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缝制衣裳,旁边阿苓在帮忙打下手,她走过去才发现郑文是在往衣服的夹层里缝进去一块皮甲。
不过她没见过这种的东西,还有些好奇,等询问后知道是鲨鱼皮,顿时嫌弃不已,赶紧扔到了旁边。
“阿姊,你怎么把这种东西缝进衣裳啊?”她起初还以为正问我把一些金银之物缝纫在衣服的夹层中,毕竟之前逃难时如此做过。
郑文看了一眼七娘子嫌弃的神情,又垂首,认真地继续对待手中的针线活。
能救命的东西,能不认真吗?其实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她心中一直不□□定,那个梦太过含糊,她看不清其他的东西,一切都是朦胧而慌乱,她只能知道她可能会因为心口中箭而死,根本猜测不到她为何为陷入敌军之中,而且领着一群人与那群人打了起来。
于是只能做一些准备。
但郑文并不擅长针线活,缝了半天针线也是稀稀疏疏,十分不平整,难看地紧,像蜈蚣的脚。
七娘子看着郑文认真的神情,坐在旁边动了动的腿部,像是多动症一样躁动不安,就连阿苓也投来异样的目光,郑文知道七娘子时有话跟她说,所以她一直不慌不忙地低头忙着手中的活,也不抬头,等待七娘子自己开口。
在阿苓把另一块用匕首切割好的皮革递给郑文时,七娘子突然开了口。